黄靖摇摇头,叹息道:“你如若是个粗人,那就没有粗人了。你出口成章,舞文弄墨,熟读兵书战策,一手书法,几首豪放派的词作。你还是粗人?文武双全,智勇双全,都让你占尽了。南渡以来最年轻的建节使,开国公!你还不以为然?你可知道,韩世忠、刘光世,尤其张俊,可都对你很是羡慕嫉妒恨了。你却稀里糊涂!皇上却听之任之,你明白么?哥哥我就是放心不下,故而派亲信在临安做官,早已打听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哥哥这是何必,我万万不相信韩世忠大哥会对我心存不满,我们可是好兄弟,好朋友。”岳飞一怔,叹道。
黄靖破涕一笑:“不错,韩世忠是个男子汉大丈夫,不会耿耿于怀,斤斤计较。可毕竟他是个人,是个凡人。看到你屡建奇功,步步高升。勇冠三军,势不可挡。谁不眼红?你这脑子想什么,真是搞不懂!”说话间用手指头朝岳飞后脑勺,轻轻指了指。
子午等人也乐个不住,黄叶、黄香面面相觑,笑出声来。
“我想的是,天下太平,国泰民安。”岳飞仰天长叹。
黄靖与子午等人面面相觑,默然不语。
这日,岳飞引众,子午四人紧随其后,一路跟随大队人马回到郾城,枕戈待旦,意欲出师北伐,还于旧都。张宪等人早已出城迎接岳飞等人。
岳飞引领子午、余下、普安、武连、张宪、王贵、梁兴、杨再兴、牛皋、岳云等人往城中而去,他们没曾料想的是郾城百姓会出城迎接,并且在城中为岳家军而欢欣鼓舞、喝彩雀跃。
望着远处大队人马前来,黎民百姓冲了出来,张宪见状忙道:“岳大哥,快看!”说着指向城门那边,只见,许多百姓已把城门两道围了个水泄不通,远远望去简直是人山人海之状,城上城下、城内城外到处都是老百姓,旌旗飘扬、锣鼓喧天。岳飞赶忙下令,将士们尽皆下马前行开来,不许惊了马匹,撞到小孩就不好了。
看着岳飞等人前来,一大眼睛的老头赶忙跑上前去说道:“将军,将军。岳将军您回来了!此番出师北伐,一定马到成功。”
一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拄着拐杖,颤巍巍的拎着一篮果子赶来忙道:“岳将军,你们大伙可辛苦了,快快上马进城吧!这些果子,不成敬意,还望收下可好?”马上递上去,岳飞却之不恭,让岳云马上收下,随即分发给几个路边的小孩子,还有几个士卒。
岳飞笑道:“唉!老婆婆,我等有军令业已下达,进城尽皆前行而去,不可跨马前行。多谢,多谢。”说着搀扶老人家坐到一边的茶摊上,吩咐伙计献茶照顾。
“此番不妨,我等恭迎岳家军跨马进城!”一个彪形大汉举手呼道,说着许多百姓干脆跪拜于地。
岳飞等人见状反而不知所措起来,岳飞上前忙道:“不必如此,乡亲们令我等将领愧不敢当.快快请起,否则我等就不进城了!”如此一说,尽皆赶忙起身,呼道:“不过将军您就破此一例跨马进城如何!我等黎民百姓求您了?”
“好,好。大家不必如此,我等这般行事就是了。”张宪叹道。牛皋疑惑道:“百姓为何让我等跨马进城,甚为蹊跷。”杨再兴忙道:“这令人匪夷所思,我就不明白。”岳云笑道:“父亲,依您看来,此为何故?”
“郾城百姓,恐怕有难言之隐也未可知。”子午也纳闷道。余下惊道:“一派胡言,郾城大捷都很久了,有什么难言之隐?”“且看看再说,你们不必争来吵去,成何体统,可别给岳家军丢人现眼,懂不懂?”普安喝道。武连笑道:“丢人现眼的是你,说话要和颜悦色,别大呼小叫。”
岳飞叹道:“百姓不会无缘无故如此而为,我等进去便知道了!不必多虑,不必如此。”只听的是,如此喊声大震。“岳家军万岁,岳家军万岁!”百姓尽皆前呼后拥往城中而来。岳飞寻思:“如此下去怕是跌跌撞撞非伤及百姓,不可掉以轻心。”想到这里,忙道:“乡亲们,乡亲们。大家不要拥挤,不要拥挤。走!咱们进城去。”说着业已引众向城门而去。
子午等人诧异万分,只见,越往里面前行,人越多,街道业已被岳飞等人和将士离开时整修一新,眼下甚为宽阔和平整。男男女女,黄发垂髫,马匹被拥挤着前行,缓缓而来。
一小眼睛老头在前面对大家呼道:“唉!大家靠边上去,让岳家军大队人马进城,别挡道,别堵了。”书生也说道:“岳家军一路辛苦,大家让一让!”彪形大汉笑道:“如若不听话,当心我收拾他。唉,小家伙!别乱跑。小心打屁股。”说着只见几个小童蹦蹦跳跳,甚为顽皮可爱。引来人们哈哈大笑之声。岳飞、岳云、子午、余下、普安、武连、张宪、王贵、梁兴、牛皋、杨再兴、岳云等人在百姓的再三请求之下不得已跨马往城中而去,不论官吏士兵还是黎民百姓,也不管是富商大贾还是小商小贩,尽皆呈半跪或全跪之状立于街道两旁。子午等人感到难为情就下马前行,见状也是叹为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