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当年在东京,大相国寺附近的书市,我可看到了建阳书坊的书。那些书采用‘上图下文’的形式刻印《尚书》、《周礼》、《道德经》和《荀子》。真是爱不释手,你们看,桌上的这几本,就是当年我买的。”张明远没写书,就先想如何把书印刷出来。随手一指,众人看去,果然在张明远的窗边,书桌上,放着几本书。
种浩近前拿起,但见方才张明远所说的几本书,看上去印刷依然很好。只是过了许多年,翻阅次数一多,页脚有些褶皱,已被张明远用书皮包裹了起来。
子午笑道:“我还记得,东京大相国寺有一家叫做‘荣六郎’书铺,不知眼下还在不在。他们书铺有一本书,是《抱朴子内篇》。”
“大相国寺东门大街,卖书的小商小贩可是不得了,一个个能说会道,如若你问什么,他都一一作答,绝对是饱读诗书,娓娓道来。好似就没他们不知道的。”余下回想起来,也津津乐道。
“他们如若一问三不知,你会买他的书,就怪了。”普安乐道。
武连道:“可不是,卖书的如若一问三不知,买书的就感觉他的书一定不靠谱,也是求个心安理得罢了。”
扁头微微一笑:“俺当年也路过大相国寺,那边热闹非凡,俺以为是杂耍或者小吃,走过去一看,啼笑皆非,就看到那些书生低着头,捧着书,好似当饭吃一般。你们还别不信,我可亲眼所见,有人读到起兴,居然笑出声来。可见这书的味道也不错!”
众人乐此不彼,端起茶,喝了起来。
“如今女真人可有什么动作?吴玠守住了四川门户,想必女真人不会善罢甘休。”张明远不再想写书之事,只是看向门外,嘘唏不已。
“韩世忠在黄天荡阻击兀术,这镇江府让金人不敢小觑;吴玠守住和尚原,这成都府让金人望而却步;岳飞在藕塘大败金军,使襄阳府成为我大宋的铜墙铁壁。至于眼下,不知女真人会当如何。”费无极认真分析道。
“岳飞在襄阳府,与伪齐刘豫大战,大获全胜,这事可是天下震动。皇上大加赞赏,江南黎民百姓也喜乐无比。这可非同一般,实乃我大宋自南渡以来,首次向金人的大举进攻,金人大惊失色,一度溃不成军。”种浩转悲为喜道。
“听说,岳飞此番功不可没,这人可是名不见经传了。只是听说他在宗泽手下是个小军官,如何眼下就鼎鼎大名了,看他的胆略,超越韩世忠与吴玠,不在话下。至于刘光世、张俊,更是不值一提。”种夫人介绍道。
种浩不以为然,马上笑道:“刘光世也不错,张俊也还好。他们都比那个张浚好许多。不错,眼下我大宋有三员虎将,前途不可限量,正道是:韩世忠、吴玠、岳飞。这岳飞年纪轻轻,可浑身是胆,与众不同。为人处事听说很好!我都想与他会一会,做个故交也不错。”
张明远在江南就听说过此人,宋高宗在他面前也提过,如今听种浩这般说,不由也若有所思,难知底细,只是感觉宗泽力荐之人一定有些本事,心中顿时一激灵,对岳飞暗记在心,不由念念不忘了。
费无极在江南,也听宋高宗说起过此人,如今种浩这般娓娓道来,自然更是铭记在心,难以忘怀。不由佩服不已,意欲结识此人。
“此人莫非一匹黑马?如何没怎么听说?韩世忠是世人皆知,岳飞没听过。张叔夜、李纲、宗泽,都是文武双全,岳飞恐怕是个小将,不必在意。”扁头也笑道。
子午在江南听说过岳飞,还是宋高宗亲口所说,可当时宋高宗介绍的只是一点点,子午马上饶有兴趣,追问种浩:“前辈可知岳飞底细?”
“年纪轻轻,不知他今年有多大年纪?”余下知道岳飞年纪,可还是装作不知道,好让种浩介绍,就也叹道。
“不错,不知他可比我们大。”普安也装傻充愣。
武连更是看向种浩,孜孜以求:“将军,快说。”
“如今的岳飞已过而立之年。听说岳飞的后背有刺字,上书曰:尽忠报国!”种浩娓娓道来,满眼的喜色,随手拿起张明远病榻跟前的笔墨书写在纸上,众人近前一看,点头称是。
种夫人也听说了岳飞的故事,故而忍不住介绍道:“岳飞收复了我大宋六郡,其中以襄阳府为最,又名扬洞庭湖,钟相、杨幺造反也被岳飞打败。如今岳飞加检校少保,进封武昌郡开国公,又升荆湖北路、襄阳府路招讨使,皇上眼下对岳飞是大加赞赏。此人可非比当年,眼下可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红的发紫了。”
“红得发紫?而立之年!不可思议,实乃后来居上。”子午大惊失色。
“这人可真令人羞愧难耐,我们都颜面扫地了。”普安也叹道。
武连道:“他出人头地,自然令人羡慕嫉妒。也是他自小就刻苦努力,该当如此。”
余下喜悦之余,不免担忧道:“我看,‘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岳飞如此‘招摇’?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