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宗倍感神情恍惚,被请到大帐之中。
完颜宗翰说道:“宋朝皇帝,为何你们办事如此拖拖拉拉,慢慢腾腾,成何体统,金银远远不够,依我之见,我看这样,等如数交够后,您再回去,意下如何?你如今回去恐怕有些妨碍。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着。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自然心神不宁?本帅安排你在此歇息几日,看看球赛如何?听说,你们的高俅太尉是天下第一的蹴鞠高手,不知如今能否踢上几脚,让我们开开眼界,算是不虚此行了。”
宋钦宗一听心急如焚忙道:“高太尉早已病故。呃,且莫如此,且莫如此!我马上派二十四名官吏协助贵国将士前去查抄财物,您看如何?”“如此甚好,不过,依本大帅之见,如今您在哪里都不周全,在我金营最稳妥。”完颜宗望道。
宋钦宗神情恍惚片刻,十分不解的忙道:“这是为何!将军千万说个明白,不要让我稀里糊涂,我就可怜了。”
完颜宗望寻思,且给宋钦宗讲些道理,免得她稀里糊涂,随即笑道:“您仔细想想,派人查抄达官贵族、富商大贾、黎民百姓的财物,他们难道不记恨于您?如若回去,岂能袖手旁观,轻易放过?如今您虽为皇帝,可城中百姓自然明白,您不过亡国之君而已,他们激愤异常,气急败坏之际,把气统统都撒在您身上,如何是好?就算我们想救您,恐怕也分身乏术,有心无力。如若那般,怕是为时晚矣!那时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身首异处,岂不白白丢了身家性命?我如何不知,您在这东京城,皇宫大殿中,那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呼风唤雨,衣食无忧,并不愿离去。不过事到如今,已是时过境迁,你就不必执迷不悟,也不必恋恋不舍。想开一些,好死不如赖活着。你们汉人三国时期就有一个人,我很欣赏,安乐公刘禅,你看他多好。明知道天意难违,就有自知之明,反缚己手,离开成都,到达了洛阳。乐不思蜀,岂不痛快?何必和那孙皓一样,等着人家晋武帝司马炎去设坐等待。那样不好!司马炎和刘禅大摆筵席,人家两人吃吃喝喝,歌舞升平。你说孙皓他去迟了多不好,酒也凉了,肉也冷了。不但没有兴致,反而不懂礼数。你如今就是刘禅,我金太宗就是晋武帝。你要明白,识时务者为俊杰,是也不是?”
兀术寻思,亡国之君也配问个没完没了,想到这里,乐个不住,叹了口气笑道:“你以为我们有多少人马,比你的禁卫军都少!三千而已。”听了这话后,宋钦宗顿时想起了张叔夜的话,马上就瞠目结舌,捶胸顿足片刻,战战兢兢,不再作声,诚惶诚恐,瘫倒在地。
宋钦宗派的官吏帮金兵在东京城中大肆掠夺,上至帝王将相、皇亲国戚,下到官吏、道士、和尚,此些人士各个地方。尽皆翻箱倒柜,哪里还肯放过。前前后后胡乱折腾了二十多日,除了搜去大量金银财宝之外,把朝廷内的法驾、卤簿、冠服、礼器、天文仪器、图书、珍贵古玩、全国州府地图档案,以至官吏、内侍、宫女、太监、技艺工匠、倡优等各种各样人物尽皆一扫而空。蔡京、高俅、童贯、王黼、杨戬、李邦彦、梁师成,各大府邸也被金兵翻箱倒柜,强取豪夺了一番,凄凄惨惨戚戚,可谓荒凉一片,凄惨一派。
金将引众闯入内城大宋皇宫,禁卫军还欲誓死,上前护驾,只听的是如此一语,“事到如今,你们就别白白丢了身家性命。徒劳无益,唉!罢了,罢了。天要亡我大宋,如之奈何?!退去吧!”说着,宋钦宗神情恍惚,忙引众前来毕恭毕敬之际,迎接道:“不知金将前来,万望恕罪,恕罪。”
白时中、王时雍一左一右,扶着宋钦宗,战战兢兢默然不语。张邦昌昂首挺胸,没有忧伤。完颜宗望掷地有声道:“宋朝皇帝,如今是求和还是请战?”正在此时,张叔夜意欲冲锋陷阵,可宋钦宗一瞪眼睛,他只好退了下去。
“完颜宗翰,你这匹夫,狗胆包天,犯我大宋,罪责难逃。”李若水破口大骂。“你这臭嘴,骂骂咧咧,一派胡言。”完颜宗翰靠近李若水,对女真人喝道:“来人,拉出去给我扇耳光!”说着命人把李若水拉下去。“完颜宗翰,匹夫,匹夫。”李若水依然破口大骂。宋钦宗战战兢兢,魂不附体。
那完颜宗翰拍了拍胸膛,握了握战刀,环顾四周片刻,又道:“我等且先出城而去,你们好生商议,明日我金太宗陛下便要答复。好啦!事不宜迟,宋朝皇帝多加保重,我们就先行告辞。”说着哈哈大笑,引众出宫而去。
如今东京皇宫大殿之间,皇城之内宋军尚可自由行走,而出了皇城便是金兵重兵把守。可谓插翅难飞。皇城四角,金将四人各引金兵一千,围的如铁桶一般,大有固若金汤之势。金兵在清扫战场,死伤金军尽皆抬往金营,而宋军便被运出城外付诸一炬。东京城惨不忍睹,可怜兮兮,大批难民,流离失所,被金人赶往城外。
金兵还是闯入了后宫,太后、皇后、妃子、皇子、帝姬一个个大惊失色,绫罗绸缎,金银珠宝为金兵一抢而空,她们哭哭啼啼、打打闹闹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