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作为文武双全之人,一直主张与女真人决战到底,你不去河北,谁去?”白时中看向李纲。“陛下,微臣如若离开东京,恐怕东京安危就危在旦夕了。”李纲哭笑不得。
“一派胡言,李纲大人,难道除了你,东京无人了。”又出班一人哈哈大笑,原来是宋钦宗目下提拔的中书省学士徐秉哲。
李邦彦也煽风点火:“可不是!离开我李邦彦,大宋照样洪福齐天,何况你一个小小的李纲,你以为你力挽狂澜不成?你要明白,如若不是皇上力挽狂澜,焉有今日?如若不是皇上抬举你,焉有你今日的扬威耀武,位高权重。莫非你想功高盖主,尾大不掉不成?”
“好了,不必争争吵吵。李纲,朕意已决!朕封你为河北河东宣抚使,即日离京,走马上任,不得有误!退朝!”宋钦宗就等这几句,马上怒发冲冠。片刻,宋钦宗扬长而去,群臣退出金殿。李纲走出大殿,转过头看着皇宫大殿,顿时泪流满面,仰天长叹,渐行渐远。
这日,东京城外,张明远、费无极、种浩、子午、余下、普安、武连送别李纲。“这么多人,前来相送,本官受宠若惊。”李纲微微一笑。“大人,如今世态炎凉,奸臣当道,如之奈何?”种浩眼里带泪,拱手道。张明远仰天长叹:“朝廷大事,我等也无能为力。”“皇上毕竟年轻气盛,受人蛊惑在所难免。”费无极神情肃穆。“不怪皇上,也不干群臣的事。天命难违,如之奈何?”李纲摇了摇头,乐道。
子午一怔,问道:“大人也相信天命?”“天命难违,是何道理?”余下追问。
武连摇了摇头:“不懂,不懂。”“大人,但说无妨,还望赐教?”普安看向李纲。
李纲仰天长叹:“本官一生,觉得凡事要事在人为。明知不可为而为,虽勇气可嘉,可总是患得患失。太上皇时候,本官还是一个太常少卿,皇上恩典,做了兵部侍郎。想想看,也是天意弄人。张叔夜大人也是文武双全,做过礼部侍郎。本官是兵部侍郎。都是缘分使然!张叔夜大人被蔡京等人赶出东京,做了地方官,可他任劳任怨,还劳苦功高,平叛了宋江造反,也算功不可没。我如若不是东京保卫战,恐怕比不上张叔夜大人!”说到这里,动情之际,泪流满面。
“好几年没见张大人了,不知他可还好?听说他把宋江等人打得一败涂地,真为他高兴。文武双全,不可多得。实乃我大宋智勇双全之辈!”张明远想起张叔夜,也是泪如泉涌。
“还记得与张大人一同出使西夏,真是刻骨铭心,难以忘怀。仿佛时光倒流,回到那年。”费无极也历历在目,潸然泪下。
普安安慰费无极,马上说些别的事:“师父,此番东京保卫战,张大人为何没来?”“宋江之事后,张叔夜大人做了龙图阁直学士,青州府知府。太子登基大宝,有人说要给张叔夜加官进爵,调入东京,可李邦彦伙同蔡京、高俅、童贯、朱勔、王黼、梁师成、杨戬,曾三番五次到太上皇、皇上跟前唠唠叨叨,说张叔夜这个人不可大用,如若到了东京,一定尾大不掉。故而张叔夜大人无缘庙堂之上!本官到了东京,曾试探过皇上,让张叔夜进京与我协同防御女真人,可皇上却与李邦彦、白时中商议,蔡京等人又得知了消息,马上在太上皇跟前说些张叔夜的坏话。皇上耳根子软,听了太上皇的告诫,故而张叔夜大人也就没法进京了。本官虽说进京了,也保卫了东京。可结局你们也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还不是落得个被迫无奈,离开东京的下场!你们也心知肚明,咱皇上,从太祖到如今,四个字就不能提!”李纲义愤填膺道。
种浩惊道:“大人何出此言?”“哪四个字,还望大人赐教?”余下追问。子午看向李纲:“大人,我们可不知道。”“还望赐教。”种浩看向李纲。“尾大不掉!”李纲掷地有声,泪如泉涌。众人恍然大悟,默不作声。
“常言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可皇上却从东京发号施令,凭的是快马探报,和枢密院的妄加揣测。”种浩看向远处,不由愤愤不平。“不错,东京保卫战,皇上虽说让我先斩后奏,可有些事,李邦彦、白时中就派人推三阻四,许多人不听号令,我就没办法了。”李纲点了点头。张明远心里义愤填膺,也是无可奈何,环顾四周,仰天长叹:“你们觉得禁军与女真人作战,如何?”“屡战屡败,何须言说?”费无极破涕一笑。种浩不以为然:“西军当年很不错。”“西军很不错也是当年!常言道,好汉不言当年勇,是也不是?”李纲神情恍惚。子午心有余悸:“女真人不简单,他们一个个身强体壮。”“吃鹿肉。”武连冷笑。余下嘲笑:“喝鹿血!”“用高丽参泡脚!真浪费!”普安气急败坏。李纲笑道:“这般看来,就了不得了。不过事在人为,我大宋十个打他一个,自然就打得过。”
“女真人兵强马壮,长驱直入,恐怕,我大宋难以抵挡!”种浩担惊受怕。张明远对李纲拱手而笑:“大人,素闻大人文武双全,就是无缘得见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