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大帐外狂风肆虐,好生了得。一杆旗子咯吱一声,折断开来。
三日后,酷暑难耐,黄河岸边,一条渔船上,一个老太太与一个老头,在撒网打鱼,远处河水滔滔,波光粼粼,水声哗哗作响,艳阳高照。
“我这是在何处?”子午慢慢醒来,只觉耳畔哗哗作响,再看,三只眼睛盯着自己。“我们回到中原了,看你神志不清,昏迷不醒,一晚上,我们坐着马车颠簸,你居然醒不过来。”普安仰天长叹。“张通!你如何没走,你不是去江南么?”子午勉强坐了起来,一瞬间发觉一个熟悉的面孔,喜出望外,马上惊道。
“得知你们战败,被完颜宗翰抓走,一定大难临头,我于心不忍,就回去骗取完颜宗翰的信任,连夜把你们送到这里。看到你们放心就好!可惜种师中一把老骨头,被完颜宗翰的狼群给吃了,还有李虞侯,被打得不死不活,也一命呜呼了。你们哪里知道,完颜宗翰对你们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他知道你们不会投降,故而分开对付你们。普安、余下、武连被抓走,扔到井里了,子午你不是昏迷不醒么,原来完颜宗翰的一个女人说那日看到你,喜欢上你了,就偷偷把你关到李虞侯那边,想偷偷送你到幽州城,做她的男宠。幸亏我技高一筹,用麻药搞翻了完颜宗翰与那个臭娘们,故而,偷偷摸摸,送你们从真定府一路辗转抵达这黄河岸边,好了,事不宜迟,就怕完颜宗翰会追击,你们赶快走,我也南下苏州了。”张通心知肚明,子午一定会问许多,随即马上告诉他,他想知道的。免得他再问。
“多谢,多谢!”子午热泪盈眶,握着张通的手,感激不尽。武连、余下搀扶子午起来,对他笑道:“你哪里知道,还有两个熟人,也是师父们的老朋友,他们还认识玄空道长。你猜猜看!他们是谁。”“原来是太原府羊圈的老人家,幸会幸会!”子午在武连、余下搀扶下跟随普安、张通出了茅屋,转过头,定睛一看,喜出望外道。
“你们师父叫做张明远、费无极的,哪年与玄空道长的三个弟子一同路过我们在太原府城外的羊圈。自从兵荒马乱后,我们就离开哪里,到黄河边打鱼了。过几日,我们就下江南了,儿子在景德镇等着我们。如若见了张明远、费无极,带我们向他们问好。”老太太笑容满面,精神矍铄。“张明远的弟子是谁,举手老夫看看。”老头笑出声来,童颜鹤发,怡然自乐。“我,还有我。”子午、余下举起手。“费无极的徒弟呢?”老太太问道。“我们!”普安与武连举起手。
“敢问壮士,你从何而来,意欲何往?”老头看向张通。张通笑道:“老人家,我们是好朋友,从太原府而来,我要到江南谋生,送他们至此,我们就分开了。”
“既然下江南,何不与我们一同走,路上有个照应。”老头微微一笑。“多谢,多谢,素昧平生,就怕添麻烦。”女真人张通也微微一笑。“种师中老将军与李元昊,为国捐躯,死得其所。可惜死的好惨!”子午四人泪流满面。“那两位老人家看上去无忧无虑,你们就别告诉他这些了,免得他们也伤心难过。”张通对子午四人安慰。“好!”子午四人点点头,齐声道。“你们要回东京?”张通问道。子午点了点头:“当然!要报告战况,不敢怠慢!”“兄台,多谢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如若有缘,自当答谢。”普安拱手,看向张通。“你们搭救我,我也要搭救你们,我女真人也非残暴不堪。”张通摇了摇头。武连神情肃穆:“不错,世上本无好人坏人之分,有的只是人心难测。”“看,他们虽说年龄大了,可也喜笑颜开,乐乐呵呵。”余下看向老夫妇,但见他们眉开眼笑,一同劳作。片刻,辞别老人家与张通,子午四人渡过黄河,马不停蹄,赶往东京。
张明远、费无极、种浩走在汴河岸边,桃红柳绿,三人喜笑颜开,且走且谈。
“不知,四个臭小子,目下如何?”张明远仰天长叹。费无极笑出声来:“他们,鬼头鬼脑,古灵精怪,这女真人可对付不了。”“不知叔父,身体如何?年事已高,一路颠簸。都怪我不好,应该让我去!他老人家一把年纪了,我真是很担心他。”种浩担惊受怕,热泪盈眶。“不必如此,想必老将军洪福齐天一定会逢凶化吉。”张明远劝道。费无极仰天长叹:“出发之前,贫道就感觉老将军前去,有些妨碍,毕竟年事已高。”“前朝也有许多老将军,就是金刀老令公杨继业也曾血洒疆场。叔父有勇有谋,如若不是奸臣当道,恐怕用不着叔父一把年纪还金戈铁马。”种浩不以为然。“不错,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费无极捋了捋胡须,点了点头。种浩想起许多往事,不觉泪流满面:“想当年,西军讨伐西夏,何其威风凛凛。”“莫非目下西军就不如当年了?”张明远追问。费无极看向种浩,蹙眉一怔:“此话怎讲?莫非西军不行了。”“西军目下老弱病残,有许多新兵蛋子。如若皇上给女真人送岁币,西军的军饷与粮草恐怕就大打折扣了,如之奈何?”种浩喃喃道。
张明远突然想起上次离开京兆府,就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