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当年之所以揭竿而起,一呼百应,皆是‘花石纲’之祸,如若不然,黎民百姓会铤而走险,便是匪夷所思。还望太上皇明鉴!如今事过境迁,方腊虽已灰飞烟灭,可江南黎民百姓对‘花石纲’依然心有余悸。故而无极认为太上皇留在江南,并不妥善。如若方腊余党,胆大包天,派出武林高手蓄谋造反,太上皇恐怕就危险了,还望太上皇明鉴,熟思。”
“明远、无极,所言极是。朕再想一想,明日再说,你们意下如何?”宋徽宗听了这话,立马两腿哆嗦,神情恍惚,寻思,明远、无极,各有其理。看来还是朕一时糊涂,想到这里,仰天长叹。
“张明远、费无极,你们如何也来了。太上皇偶感风寒,这回京之事,恐怕要再做计较。”白时中一瞬间诧异万分,本以为他们会与自己作对,没想到他们与自己一条心,和种浩作对了,就结结巴巴,不敢想象道。
种浩也纳闷,明远、无极,如何也这般糊涂,就摇了摇头,微微一笑:“明远、无极,你们如何也来了?太上皇偶感风寒,你们可知?”
没等二人说话,宋徽宗毫不犹豫,马上掷地有声:“朕意已决,明早回驾东京!”众人一片哗然,难以置信,没想到宋徽宗如此决断,只眨眼功夫。
“种浩将军,太上皇决定回京,你意下如何?”张明远对种浩使眼色,示意他不用多问,过后再做解释。
费无极对白时中答道:“白大人,你此番前来意欲何为?不就是要迎接太上皇回驾东京么?难道你要辜负皇上的期望,这般就差强人意了,是也不是?”“这,这!”白时中一时语塞,只是眨了眨眼睛。
当夜,宋徽宗又歌舞升平,刘太妃、郓王、蔡京、童贯、梁师成、朱勔、王黼、张明远、费无极、种浩、白时中,一同陪坐,许多舞女伴着江南民歌,翩翩起舞。许多江南丝竹管弦,吹拉弹奏之际,好不典雅,好不快活。
“太上皇如何火急火燎要回东京?老臣纳闷,太上皇略感风寒,难道一路北上,可经受得起么?”蔡京看向童贯,使个眼色,对宋徽宗毕恭毕敬道。
童贯也装作担惊受怕起来,看向宋徽宗:“太上皇,东京目下春寒料峭,江南还好些,龙体要紧,还望太上皇熟思。”说着给朱勔使眼色。
“江南最近桃红柳绿,春意盎然,还望太上皇三思。等欣赏了这风景如画,带些灵感,回到东京,想必太上皇就会作出不少大作,这笔墨丹青,要的就是那个灵气。太上皇很久都没作画了,如若江南的风光,太上皇错过了,岂不可惜,人间就少了几幅图卷,也是黎民百姓的一大遗憾。”朱勔马上会意,随即不紧不慢,装作冥思苦想之状。
王黼听了三人言语,自然觉察出不少猫腻,当然心领神会,也劝道:“太上皇烧香祈福,已是感天动地。这感天动地,贵在一个诚心诚意,持之以恒。如若太上皇半途而废,岂不可惜?”
“太上皇,老奴以为,各位老臣所言极是。如若春寒料峭离开江南,且不说,太上皇一路颠簸,多有劳顿。黎民百姓也于心不忍。太上皇可知,江南黎民百姓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着太上皇来到江南。好不容易目睹太上皇英明神武的风采,如今太上皇又要离去,岂不让江南黎民百姓痛哭流涕,泪流满面。多年来,江南黎民百姓,对太上皇歌功颂德,都传出民谣来了。说太上皇爱民如子,大宋洪福齐天。如若不是太上皇烧香祈福,女真人就不会被赶跑。”梁师成看向蔡京,对蔡京点了点头,马上劝宋徽宗。
“梁公公所言极是,江南黎民百姓的确歌功颂德,不过这民谣唱的可不是父皇。”郓王虽说与皇上和康王有些隔阂,但不傻也不笨,早对蔡京等人飞扬跋扈,一手遮天,胡作非为,蒙蔽圣听,倍感义愤填膺,恨之入骨,此时此刻更是怒火攻心,随即嘲讽起来。张明远、费无极、种浩都听得清清楚楚,心里乐个不住。
“敢问郓王殿下,那是谁?”蔡京问道。“民谣自然对太上皇歌功颂德,郓王殿下开玩笑,除了太上皇,谁还会受到黎民百姓的歌功颂德。”童贯也追问。“郓王殿下,但说无妨。”梁师成也大为不解。朱勔一筹莫展,百思不得其解道:“殿下莫非喝醉了。”“殿下或许道听途说,不可受人蛊惑,任人摆布。”王黼不知郓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是一头雾水。“还望郓王殿下赐教?”白时中也纳闷。“你们想知道,好啊,本王就直言不讳了。这可很有趣,有两句!”郓王顿时笑弯了腰,马上吟诵道:
打破筒,泼了菜,便是人间好世界。
杀了穜,割了菜,吃了羔儿荷叶在。
张明远、费无极强忍着没笑出声来。众人忍俊不禁,宫女也笑得前仰后合,咯咯作响,如若不是刘太妃瞪了一眼,自然不会消停。
宋徽宗心里乐个不住,也是心知肚明,不过毕竟蔡京、童贯乃手下元老重臣,不可置之不理,让他们受辱,随即神情肃穆,对郓王斥责道:“楷儿,没想到你道听途说,居然唱起市井小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