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出去就不回来了。”大嘴拉着张明远、费无极,看个不住,心下又喜又悲,喜的是他二人长大成人,出息了许多,行走江湖,也多有见识。方才回来,滔滔不绝,能说会道,实在令人高兴。悲的是他二人总是下山,多日不见,颇为担忧。打小看他二人长大,如今他们行走江湖,如若遇到危险如何是好?看他们离我而去,心中着实空落落的,就埋怨起来,顿时指着二人脑袋瓜,笑出声来,“你们都长大了,心也野了,是也不是?”
“师叔何必如此,我们也挂念您,不知您当年行走江湖,怎样?”张明远心下早已明白师叔之意,也热泪盈眶,看着大嘴师叔,马上泪光点点。“看看你们,老大不小了,还孩子气。”费无极坐在椅子上,笑的前仰后合,顿时拍手乐道,“泪光点点,成何体统。”“臭小子,你师叔也是有感而发,你们到她这个年纪也是一样,你们可知?”王世贞嘴上不说,看着爱徒归来,自然欢喜万分。“师父,师叔如何厚此薄彼。”扁头闷闷不乐,皱着眉头,冥思苦想,“是不是也该是个头了!俺想不通,俺不服气,俺郁闷之极!”“明远、无极去了东京、西夏、雄州、幽州、恒山、嵩山,这么多地方。”阿长一怔,看着张明远、费无极,眨了眨眼睛,“什么时候我们也去耍一耍?”“耍一耍?何出此言!”王世贞笑道。“让你好吃懒做,还耍一耍。”大嘴尴尬一笑,敲了扁头脑门一下,“你这肥头大耳的混小子。”“好生气,好冤枉。”扁头一脸冤枉,低下头,十指交错,不知如何是好,“这耍一耍又不是俺说的,何必怪俺。”“的确如此。”王世贞仰天长叹,“此番去东京打擂,不如扁头、阿长就跟着一起去,如何?”“这个,恐怕,不合适,是也不是?”大嘴对王世贞摇摇头。“这是为何?”扁头、阿长异口同声,抬起头,一脸不悦。
“应该让师兄下山了。”张明远也看不过去,就道。“一起去,去东京玩玩。”费无极满不在乎,信口道,“如若师父不让他们去,我和明远师兄就不不去了,我们好累,行走江湖果然不容易,回到终南山想歇歇脚,好也不好?”“这个,那你们一起去,也好。”王世贞一怔。“他们出去非惹祸不可,最不放心扁头。扁头你还是听话,和师叔最山上多开心。”大嘴一脸不悦。“不!俺就想去。”扁头笑呵呵,一个小酒窝跃然脸上,如此憨态可掬,惹得费无极忍俊不禁,张明远转过身来,也是乐此不彼,阿长并不感到有什么可乐的,这憨态可掬看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王世贞见状,心下已定,让扁头、阿长下山之计。只有大嘴若有所思,存有疑虑,不知所谓何故。
“大嘴师父,为何不喜欢我和扁头下山?”阿长见大嘴闷闷不乐,就问道。“怕你们闯祸。”大嘴掷地有声。“借口!俺不信。”扁头抱着王世贞,泪光点点。“你们可以去,师父同意。”王世贞安慰扁头。“真的!太好了,俺盼星星盼月亮,如今见梦想成真了。”扁头喜出望外,眼睛睁得如铜铃。“不可!”大嘴依然固执己见。“要怎样才可?”扁头拉着大嘴,摇一摇他的身子,又给他挠痒痒。“约法三章!”大嘴抵不住,哈哈大笑。“好,这个中!”扁头也笑容满面,掷地有声,爽快之际,答应下来。众人喜笑颜开,王世贞摇摇头,乐此不彼。
“到了东京,不可贪杯,不可惹是生非,不可人前显摆,不可说终南山弟子。”大嘴道。“何出此言?”阿长一怔,马上看向大嘴。“依不依?”大嘴继续坚持,目不斜视。“依!俺依了。”扁头无可奈何,皱眉之际,勉强点点头。“下个月下山,去东京,一则看望皇上,二则探探虚实,听说此番东京来了不少武林高手,你们可记下了?”王世贞上前,神情肃穆,语重心长之际,对四个徒儿张明远、费无极、扁头、阿长再三叮嘱道。“放心好了。师父不必如此。”阿长喜道。“嫌为师唠叨了不成?”王世贞捋了捋胡须。“当然没有。”扁头摇摇头,笑容满面。“是么?”王世贞一脸不相信。“年纪不大,排场不小,还嫌烦了,臭小子。”大嘴火上浇油。“大嘴师叔,俺没有。”扁头乐道。“谁信呢?”大嘴朝扁头后脑勺摸了摸道。“师叔别这样,俺也很好,如何不相信俺,岂不冤枉了俺。”扁头难为情,一时语塞,满嘴语无伦次,眼珠子转了转,破涕一笑。“但愿如此。”王世贞仔细再三道,“去东京不可肆意妄为,须知出门在外,不可惹是生非,不可人前显摆,不可人前卖弄,不可人前吹嘘,可一一记下了?”“知道了,师父。”扁头、阿长使劲点点头。“又嫌烦了?”王世贞轻轻拿拂尘敲了敲二人后脑勺道。“没有!”扁头哭笑不得。“真没有!”阿长欲哭无泪。“嫌烦就不用去了。”大嘴继续火上浇油。“大嘴师叔,孩子气,说话不算话。”扁头急道。“大嘴师叔居然欺负我们。”阿长也急道。
“一派胡言,哪里有师父欺负徒儿的道理,岂不自欺欺人?”王世贞庄严肃穆道,随即给大嘴递了一个颜色,微微一笑之际背过身去,捂嘴暗笑。“你们说怎么个欺负法啊,既然觉得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