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九章:拜访恒山  忧乐记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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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张明远忍俊不禁。片刻,两人说说笑笑,吃了甜瓜,又让小二给自己水囊填满水,就跨马离去了。

张明远道:“无极,这恒山果然非同凡响,气势非凡。”费无极道:“太行、王屋倒是在列子的书里出现过,叫做《愚公移山》,说的便是太原府和大同府这山大沟深的故事。”张明远道:“恒山就在这大山之间,不过气势更上一层楼。”费无极道:“想必恒山派定有许多武林高手,玄空道长一定神通广大,不然师父怎会让我们亲自前来拜访。”张明远道:“莫非你想切磋切磋?”费无极摇摇头,笑道:“我可没那闲情逸致,自从离开西夏,抵达雄州,又去幽州,总觉刀光剑影索然无味,人世间并非打打杀杀,血腥味道。也有几分春意阑珊、花前月下,也未可知。”张明远顿时目瞪口呆,掷地有声道:“莫非你真陷入儿女情长,无法自拔了?”费无极,拿起水囊递给张明远,张明远不要,费无极就张嘴喝了一口,笑道:“开个玩笑,何必当真,只是觉得能舌战群儒就不必大打出手,是也不是?”张明远这才如释重负,道:“这还差不多,我可告诫你,幽州之事,只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可对外人说。师兄我又不是不知道,又不是看不明白,你与那契丹萧燕卿卿我我,眉来眼去,暧昧的要紧。此事点到为止,不可再生枝节。”

费无极乐道:“莫非羡慕嫉妒恨了不成?还说没有?”张明远道:“一派胡言,如若羡慕嫉妒恨倒好了,可惜我张明远骨子里讨厌儿女情长,愿侍奉师父,须知,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想我小小年纪,若非师父辛苦抚养,何以至今日。儿女情长也并非没曾料想,只是时不我待,再做计较。当务之急是行走江湖,见多识广,以待将来为国为民,舍生忘死,保家卫国。难道你看不清眼下的天下大势么?实在是如诸葛孔明在《出师表》里所云:‘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费无极道:“师兄何必忧国忧民,自寻烦恼?年纪轻轻就这般自讨苦吃,岂不令人费解?如此杞人忧天,如何是好?”

张明远道:“出使西夏,难道看不清乾顺的雄才大略么?此番抵达雄州,又去幽州,萧勇、萧燕言语之间,一个海东青就暴露了许多机密。”费无极一怔,道:“师兄再说仔细一些,可好?”张明远摇摇头,笑道:“你素日也聪明好学,你不是说你智慧过人么,如此便是颇有见地,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岂不可笑?”

费无极道:“还是师兄了解我,所言极是。师弟我当然明白,这危急存亡之秋,的确愈来愈近。西夏乾顺雄才大略,颇有抱负;察哥有勇有谋,武艺超群;嵬名安惠,老谋深算;李良辅镇守一方,忠心耿耿。契丹天祚帝虽昏庸无道,可那国师萧奉先诡计多端;萧勇、萧燕这等武林高手也效忠于他。因海东青,确会有大变故。想必完颜阿骨打不会甘受凌辱,如若像越王勾践一般,三千越甲可吞吴,那女真人会让历史重演,辽国契丹人也会灰飞烟灭,只是时日无多了。”张明远喜道:“师弟果然颇有见解,这便是我担忧之处。”费无极道:“此话怎讲,但说无妨。”张明远道:“西夏雄才大略,契丹如若被灭,取而代之的自然是女真人。我大宋依然有宿敌。如若契丹人不灭,女真人崛起,我大宋的东北、西北、正北,便有三大敌人。如若合起伙来攻击我大宋,如之奈何?这吐蕃如若遥相呼应,这大理如若背信弃义,后果不堪设想。”

费无极道:“师兄,想的确实很长远,很周密,也很周全,明白的说你忧国忧民,不明白的还以为你是帝王将相。我反正觉得天下人间之事何其多,如若冥思苦想,胡思乱想,想当然,便是自寻烦恼。你这半天说了许多个‘如若’,可见并未发生,何必高瞻远瞩。有道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何必想那么许多心烦意乱之事。我道家说的是今生今世,逍遥自在。你这委屈自己,苦苦挣扎的想法,岂不与秃头和尚类似了?苏学士说的有道理,‘昔者曹孟德,固一世之雄,尔今安在哉?’李后主所云,‘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何必自寻烦恼,不要总是家国天下,忧国忧民。”

张明远惊道:“一派胡言,去了西夏,去了幽州,你整个人为何变了?难道忘记了师父的教诲了?”费无极闷闷不乐,道:“师兄为何大发雷霆,我可没变,我只是有感而发。为何如此,我也说不好,我也不好说,我也不要说。随你怎么想好了。”“你呀,孩子气。”张明远一怔,摇摇头,笑出声来。

费无极心想:“这明远师兄还是迂腐的很,年纪轻轻就这样,以后还了得。总是按照师父那一套岂不自寻烦恼,如何如此糊涂,岂不闻,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如此道理如若不明白就没有办法了。我费无极就是喜欢庄子,喜欢逍遥;喜欢李白,喜欢浪漫,喜欢潇洒;喜欢苏学士,喜欢豪放,喜欢洒脱。”

张明远也心想:“也许是自己太过分了,无极又不是小孩子了,何必固执己见,何必太过强求,又太过苛求。毕竟人各有志,不可自以为是。我这般的确自寻烦恼,苦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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