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凉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时,已经是次日清晨。
“睫毛动了?”
“不对,应该是幻觉。”
“唉,熬夜都熬眼花了……”
迷糊中,他听见有女孩在说话,很熟悉,很好听。
躺太久,身子僵硬,他想挪下身子,但很困难,更重要的是,
痛痛痛!
浑身上下都是皮肉外伤,碰到哪都是火辣辣的疼。
“动了!”
“是醒了?”
“夏凉,听得见吗?”
“听见你就告诉我,你醒了,不要捉弄我,好不好?”
“原来没醒……”
女孩轻轻一叹。
受声音刺激,夏凉艰难睁开双目,一缕发丝映入他眼帘。
他想清发丝主人的脸,
睁大眼睛,他终于完全看清,
真好看,
可好憔悴。
为什么?
哦,
原来她,
一夜没睡。
“我醒了,我听见了,我很好,我,
让你担心了……”
夏凉心中又补了句:“抱歉,我利用了你,还准备继续利用你,不放过你。”
“呜……你这个混蛋,为什么要逞英雄?”武持盏一把扑到夏凉怀中,抱着他的脖子:“你知道吗?我好害怕好害怕……呜呜……”
“嗷,痛!”
“呀!抱歉,我一时激动就……”
武持盏赶紧将身子缩了回去。
“我知道,真好。”夏凉艰难起身,瘫坐在病床上:“现在几点?”
“七点半。”
“上课了吧?怎么不去学校?”
武持盏脸颊鼓起,似乎有些小生气,朝阳透过窗户,洒在她脸上,美得有些炫目。
“不去。”她戳着夏凉的脸:“你伤好之前,我哪也不去。”
夏凉有些错愕,他们之前有这么亲密吗?都可以直接戳脸了?
随即,他又有些释然。
昨晚那场表演,对于物质的女孩,毫无杀伤力,但恰好戳中这位“贵不可言”的大小姐命门。
她就像太阳般耀眼又理想化。
她的爱,自然也是理想化的。
自己满足了她理想中的爱慕——所谓至死不渝。
想到这,夏凉后背突然有些发寒。
如果日后她发现了自己的真面目,会不会剁碎自己狗头?
“不!不行,我得把大尾巴藏好。”
“对,没错,我是一只小绵羊,咩咩咩,范建才是大灰狼。”
心理暗示很重要,
优秀的演员,往往连自己都要骗。
武持盏见夏凉一直呆傻地望着自己,有些小羞涩:“你发什么呆呢?我在和你说话耶。”
夏凉结束了自我催眠:“我伤得重不重?”
“医生说,多是皮肉伤,修养一个月就能出院。”武持盏用热毛巾为夏凉擦脸:“反倒是范建伤得不轻,真是奇了怪……”
“范建受伤了?”夏凉十分诧异:“这是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
夏凉摇摇头。
“我傻了。”武持盏轻拍自己脑门:“他肯定是在你昏迷后受的伤。也不知道怎么受的伤。”
“不是有监控吗?不知道可以去调监控。”
“不行。”她摇摇头:“监控坏了。”
“……真可疑,不会有什么阴谋吧?”夏凉不无忧虑:“再被他这么来一次严刑拷打,我可就真要死了。”
“别怕!我会保护你。”
“嗤。”
“你不信我?”武持盏鼓起脸颊嘟起嘴。
真可爱,
夏凉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了戳她右脸。
“信,但你太弱了,没用。”
武持盏羞嗔地拨开他手指,两只温软小手握紧他的大手:
“你好不坦率,不想牵连我就直说……唔,真是可爱呢……”
“噗!”
可惜没有茶水,不然夏凉一定会喷出来。
我真没这意思啊!
你不要擅自加戏。
难道你不知道,自我攻略,最为致命吗?
……
“武小姐,可以请你回避一下吗,我们要对夏凉做笔录。”
马佳怡与龙涛见武持盏一点不知趣,依旧守在一旁,只好出言提醒。
“不可以。”武持盏却很倔强:“我也是目击者,笔录过程,我应该有资格旁听。”
这家伙来头太大,不能硬赶,马佳怡无奈,只好朝夏凉露出祈求眼神。
夏凉握住武持盏的手,轻轻捏了捏:“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