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世皆敌？！”

“只要所有的敌手都被我打死了，那就自然不存在什么举世皆敌了！”

就在这时，却是突然有一阵温润之中带着威严的声音在两个神王耳边响起。

这种威严，并不是身居高位的皇者之威，而是立于人世顶端，俯瞰众生之间，所诞生的无敌之威严。

皇者的威严到底有几分缥缈，而无敌者的威严却是有如实质的，只要出现在那里，就如同那巍峨的神山，浩瀚的星空一般，让人叹为观止。

“什么人？！”

勾离神王心中微微一惊，没有想到竟然有如能悄无声息的摸到他们附近而不被他们感应到，要知道以他们的神觉，纵使是一粒微尘的轨迹出现偏差，都能让他们感知到。

两个神王闻声望去，顿时看到离他们不过三尺的地方，一个身着宽大帝袍，一头白金色的头发流转着不朽华光的少年，正笑吟吟的看着他们。

这个少年和他们并肩而立，就好像和他们一直在漫步，他们身后的脚印那几行脚印也证明了这一点。

这一刻，勾离神王心中陡然涌现出了一个可怕的猜想，这个少年人一直都在和自己一行人并肩而行，而在少年人出声之前，他们竟然都对其视而不见。

以他们的生命层次，竟然有人能够蒙蔽他的神觉，这简直打破了常理。

“你就是隋皇？！”

勾离神王心绪起伏，久久难以平静，但不朽神王却不愧是曾经所有神灵的首领，最接近道的存在，他神色平静，不疾不徐的说道。

“是我！”

楚明回应，也不急着动手。

他其实来了有一阵了，和不朽神王勾离神王走了一段路，也将他们说的话听了个真切。

“不朽神王，多谢你对我的赞誉，你能说出那么一段话，可见你的智慧，并不是那些痴愚的古神，原本我准备将你镇压之后，再把你打死，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要将你的意念剥离出来，将你从神灵变成人！”

楚明摆手道，像是和朋友在做饭后的闲谈，而不是说些你死我活的事情。

“人？！”

不朽神王闻言却是笑了。

“我是天生的神王，诸神的领袖，你要将我变成蝼蚁一般的人？！”

“现在的确是人道大昌，但却并不代表人超越了神，就算是人类肉体进化的终极，粉碎真空的武者，若论肉身，也没有我完美！”

“你一出生就是最完美的，这是造化，也是枷锁，作为神的傲慢，让你的思维显得空洞，由弱变强的过程，本身就是一种宝贵的经历，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天地尚且如此，你生而完美，反而失去了向上的能力！”

楚明说。

“人世间的修行，神道至高是阳神，体道至高是粉碎真空，你体魄强大，生而便是粉碎真空，但同时，你永远都不可能修成阳神，因为你实在是太完美了，完美到根本不能继续强大。”

“你以为我将你变成人是在羞辱你，实际上我是在成就你！”

“你是想让我认同你的理念！”

不朽神王一语洞彻了事情的关键。

“我身为诸神之王，所有神灵的首领，纵使如今人道大昌，神道落寞，但我身上依然有神道的残余气运，作为最接近道的存在，我更是为天所眷，或者说，我就是天道在大千世界的代行者！”

“我若承认你的道理，就代表着神道彻底融入了人道之中，人道作为天之正统，将再也不可撼动。”

“没错！”

楚明并不否认，他的确是这个想法。

“不如我们打个赌，我赌你接不住我一拳，如果你赢了我便认同你的道理，束手就擒，让你将我转化为人，要是你输了，我要你立刻化道！”

不朽神王的声音响起。

“好！”

“我赌了！”

楚明点头。

话音落下，他们之间的虚空陡然被拉长，重重叠叠的时空变化，使得咫尺化作天涯，而不朽神王的体态，也从人形，变成了一尊顶天立地的伟岸魔神。

这尊魔神头上长着角，龙蛇之身，单是一个头，就好似有千里之长，无比的巨大，而他本身的龙蛇之身，就像是一个完美的“道”字，是和楚明之前获得的那个易，以及楚明自己创造出来的“龙象”类似的事物，充满了道之玄奥。

这就是不朽神王，天地宇宙之中最完美的形体，他的身体，轻轻一动便有崩灭星辰移山填海的力量，就算是粉碎真空的肉身，在这个身体面前，也显得弱小无比，根本无法与之争辉。

不朽神王说的没错，他就是天道在大千世界的代行者，因为他的肉身，所代表的，正是道本身！

甚至上古创造文字的那个大圣，创造“道”这个字的时候，就是参照了不朽神王的形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