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让一个奴隶带队?!”
“我不去!”
“谁丢得起这脸谁去!”
......
弗吉的宣布一出口,台下就立马吵嚷成一片了。
不过这反应,早在老爹的预料之中,看看他那脸一点都没红酒知道了。
“要不,萨默尔,你来带队?”
弗吉点了点台下一个嚷得最大声的家伙。
“啊?我?!”
那叫萨默尔的家伙一听到自己被点名,立马就耸了,一边挪动着脚步往后退,一边低着声音回答,
“我,我上次出去巡逻,扭了腰,还,还没好呢。这次就,就算了吧......”
“那你呢?哈登?”
弗吉又点了个刚才跳得很欢快的黑人。
那人像是被枪瞄准了一样拼命摆手:
“我不去,不去!那儿有瘤鼠,还有别的什么变异的鬼东西,我可不想把命丢在那!”
“那你,你,你,还有你们几个呢?”
弗吉跟机关枪似地又点了台下好几个人。
不出意外地,被点到的人全都沉默着往后退了。
之前那次意外还没远离,死亡的恐惧也没有褪色。苟活在镇子上也不是不行,干嘛要拿这条本就难得幸运的命去拼?
“那现在你们无话可说了吧?”
弗吉既满意又失望地看着台下的人,重申了一遍艾郭做领队的决定,接着喊道,
“这一次去阿格拉斯还需要五个人。这回就不指派了,镇上出钱,每人一个金盖。”
台下雅雀无声,大多数的男人们都插着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上前的都没有。
等了好一会,弗吉不得不再提高声量喊道:
“两个!”
台下还是没人站出来,有几个有些犹豫地,被自家女人狠狠拧了一把,又缩了回去。
“这是我们自己的事情,难道就没一个肯站出来吗?难道你们都不想过上通电的好日子吗?”
弗吉的音量再次拔高,这回脸上倒是涨红起来了。
“我觉得现在这样子就挺好。”
台下不知谁轻轻地嘀咕了一声,立马引起了一片起哄式的附和。
“是啊,有没电不都是这么过?跟我没什么关系。”
“凭什么要我去冒险,其他人舒舒服服地在这里等着?”
“就是,要去一起去,要不去都不去。”
“上次只是去采购路过而已,都死了那么多个,这回还要进到城里,给十个金盖我都不去!”
“你的命又不是奴隶,哪里值得十个金盖,哈哈。”
“说得也是,既然出钱了,就让奴隶们去好了,反正他们的命也就值那么几个金盖!”
“对,对,奴隶带队,奴隶跟班,正好!”
......
弗吉看着台下闹哄哄的一片,不知怎么地,脑海里忽然浮现起了那天跟艾郭的对话:这镇子,从头到脚,里里外外,都冒着一股......死气。
台下的这一张张兴奋得扭曲的面孔,看起来跟坟里的骷髅完全没区别,全都没有了魂。
“我去。”
人群中突然响起一声完全不同的声音。
声音平平低低,却像是在尸堆里扔下一颗炮仗,炸起了一片的蛆。
周围的人像是受了惊吓般往旁边缩开了,让出了站在中间的发声人。
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一头火红的头发,瘦削的身子穿着件明显大了两号的毛衣,密布的雀斑下还透着两侧脸颊的坨红。
弗吉一眼就认出了他:马夏尔。
这是个不幸的孩子,他的父母从北面波士顿搬来这里之后,没几年就因为一次流行感冒双双去世了。是的,仅仅是一次感冒,就将这个原本齐整而幸福的家庭击得粉碎。
从此,马夏尔和他的妹妹两个人,便成了真正意义上的“自由民”。也得益于冬岭镇这种集体自制的模式,他们俩才能混上口饭吃,活了下来。
马夏尔现在十七岁了,能够干些粗重点的田里活,这几年两人的生活才好上了些许。平时没见他有多积极,但没想到在这个关头,倒时他第一个站了出来。
他旁边的一个同样留着雀斑,但个头到他肩膀,戴着眼镜的小女孩抓住他的衣袖,用力摇了摇头。可马夏尔转头笑笑,轻轻地揉了揉她的脑袋,毅然地踏前一步:
“镇长先生,我愿意去。”
弗吉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马夏尔的眼神,嘴张了张,结果说道:
“好。除了马夏尔,还有谁?”
“也算我一份吧。”
从人群后面挤进来一个理着寸头的小黑伙子,高高地举手应道。然后走到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