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即为天使,便代表朝廷,些许身份不必计较,本督与子翼有旧,些许俗礼不足挂齿。”
蒋干闻言,这才不慌不忙行礼。
周瑜微笑道:“曹公遣你来此,所为何事啊?”
蒋干取出一截布袍,伸在胸前,语气平淡,“既奉王命在身,故而在下,以此布袍予之。”
周瑜皱皱眉头,不解其意,“这是何意?”
蒋干抬起头,看着昔日的同窗,陡然加重了语气,高声道:“若今日大都督顺应天意,倒戈以降,则不失侯爵之位,反之今我为王师,你为叛逆,与你相识,实在污我名声。今惟有与你割袍断义,再无瓜葛!自此往后,不知世间有周公瑾,只知有叛国之贼。叛国之贼,我当灭之!”
一番话,掷地有声,话说完,余音绕梁,久久不绝。
蒋钦暴跳如雷,欲拔刀而起,“大胆贼子,竟敢口出狂言?吃某一刀。”
“住手!”周瑜骤然站起,深吸了口气,死死盯着蒋干,半响方道:“你孤身入营,便不惧刀斧加身?你口出狂言,便不惧身首异处?你当真以为,凭你是来使,本督便不敢杀你以祭旗?”
“大都督若要杀在下,轻而易举。不过在下这条小命,早已置之度外,必会留美名,供万人敬仰,何乐而不为!”
周瑜嘴角抽动半响,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鲁肃相劝:“大都督.——”
周瑜摆摆手,对蒋干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老贼自来送死便是,本督在此恭候。”
蒋干脸色一变,拂袖道一声“告辞”,转身气冲冲大步离去。
周瑜扶案,环视诸将道:“曹贼引百万之众,连营三百余里,非一日可破,今令诸将各领三个月粮草,准备御敌。“
言未讫,黄盖出班抱拳道:“莫说三个月,便支三十个月粮草,也不济事!若是这个月破的,便破;若是这个月破不的,只可依张子布之言,弃甲倒戈,北面而降罢了!“
周瑜勃然变色,大怒道:“本督奉主公之命,督兵破曹,敢有再言降者必斩。今两军相敌之际,你敢出此言,慢我军心,不斩你首级,难以服众!“喝令左右将黄盖斩首示众。
黄盖大怒道:“老夫自随破虏将军,纵横东南,已历三世,那有你来?“
周瑜大怒,陡然间,变了脸色,眼眸中,杀意溢出,声色俱厉,喝令速斩。
蒋钦进前进谏道:“公覆乃东吴旧臣,望宽恕之。“
周瑜怒喝道:“你何敢多言,乱我法度!“先叱左右将蒋钦乱棒打出。
众将皆抱拳劝道:“黄盖罪固当诛,然两军交战,阵前交战,于军不利,望大都督宽恕,权且记罪,破曹之后,斩亦未迟。”
周瑜余怒未息,诸将苦苦告求。周瑜方道:“若不看在诸位将军面上,决须斩首!今且免死!“命左右:“拖翻打一百脊杖,以正其罪!“
诸将又告免,周瑜推翻帅案,叱退诸将,喝教行杖,将黄盖剥了衣服,拖翻在地,打了五十脊杖。
诸将又复苦苦求免。周瑜跃起指着黄盖道:“今你安敢小觑我耶!且寄下五十棍!再有怠慢,二罪俱罚!“恨声不绝而入帐中。
诸将扶起黄盖,打得皮开肉绽,鲜血进流,扶归本寨,昏厥几次,动问之人,无不落泪。
惟有诸将之中,蔡和与蔡中两位相视而笑,露出得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