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至距曹军五百步,猛地一勒缰绳,人随马起,银枪一指,喝道:“我乃左将军麾下部将常山赵子龙,贼将何人敢出阵与赵某一战?”
曹仁见敌将如此猖狂,大怒,遣李典出战,自己在后面掠阵接应,不想李典与赵云大战了数十回合,自知武力不及赵云,虚晃一枪,拔转马头,就往本阵而回。
赵云岂能轻易罢休?在后紧追不舍,曹仁连忙下令两翼弓箭手放箭压制,恰逢鸣金声响起,赵云无奈而归,两军遂罢兵回城。
新野曹军大营
李典忧心忡忡地对曹仁道:“赵云乃当世猛将,刘备军容严整,乃精锐之师,不可轻敌,不如返回樊城,静待援军。”
曹仁闻言大怒道:“你未出征之时,便以妄言怠慢军心,今又败于赵云之手,惶惶而逃,按罪当斩。”言讫便欲唤刀斧手入帐。
众将苦苦求情,曹仁才网开一面,调李典为后军,自领前军大部。
次日鸣鼓进军,在新野城外,布下一个大阵,使人高呼道:“刘备小儿,安识本将军之阵势否?”
刘备君臣等登上新野城头,徐庶一手扶着女墙,一手羽扇遮眉,眺望曹军阵势,笑道:“主公,此八门金锁阵也。八门者: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如从生门、景门、开门而入则吉;从伤门、惊门、休门而入则伤;从杜门、死们而人则亡。今八门虽布得整齐,只是中间通欠主持。如从东南角上生门击人,往正西景门而出,其阵必乱。”
刘备从其言,传令军士把住阵脚,命赵云引五百军士从东南而入,径往西出。
赵云得令,身披银甲银盔,手持银枪,纵白马引兵径投入东南角上来,呐喊着杀入中军,曹仁吓得往北走,赵云却不追赶,径直突出西门,又从西杀转东南角上来,曹军大乱,刘备见识,即令张飞率麾下将士冲击混乱的曹军军阵,曹军大败而退。徐庶言之穷寇莫追,下令鸣金收兵。
败军而回的曹仁方信服李典谏言,将李典请回,感叹道:“悔不听将军之言,方有此败,刘备军中必有高人相助,本将军之大阵竟然为其所破。”
“我等大军在此,末将却甚忧樊城之安危也。”李典苦笑道,
“无妨,今趁夜劫营,敌必骄而未料之,若得胜,趁势攻取新野,若不胜,再返回樊城不迟。”曹仁心中不忿,接二连三败于刘备之手,颜面无光,佯怒道,
“将军不可,刘备必有防备。”李典苦苦相劝道,
“若如此多疑,本将军何以用兵?”曹仁怒斥道,
他太想赢回颜面,临行前曹操特意嘱托此番南征意为震慑荆州,最好能够将刘备除掉最好,于是他心领神会,自然不肯听李典之言,妄图以一己之力击杀刘备,为兄长分忧。
于是曹仁自领前军,李典为后军,当夜二更前去劫营。
当夜徐庶正与刘备在军帐中议事,徐庶笑道:“以臣料之,今夜曹仁必来劫营。”
刘备问道:“如何敌之?”
徐庶自信道:“主公放心,我早有定计。”
二更时分,曹军夜袭新野,行军到山谷一半时,被山谷首尾两端的赵云与张飞伏军袭杀,曹军大乱,往北逃窜,曹仁在李典的掩护下逃亡樊城。
及至樊城,一行曹军败兵衣甲不全,狼狈不堪,刚松了一口气,曹仁命人叫门,只见城上一声鼓响,一将引军而出,大喝道:“关某已取樊城多时,曹仁小儿还不下马受缚。”
众人眼见来将乃虎狼之将关羽,肝胆俱裂,拔马便逃,关羽引军追杀过来,曹仁又折损了好些兵马,星夜望北方逃去。
次日晨曦微露,天边泛起了鱼肚白,一轮红日冉冉升起。
“唏律律——”
马蹄乱刨,嘶鸣长啸。
在北上汝南的小路之上,一队打着曹军旗号的残兵败将缓缓前进着,副将牛金抹了一把血迹斑斑的脸,将马鞍内的水囊打开,递给曹仁,沉声道:“将军,想来我等已摆脱关羽追兵,你且喝点水解解渴。”
曹仁狼狈地捂住受伤的肩伤,感激地看了牛金一眼,接过水囊喝了几口,回首看了一眼身后的部下,一个个衣甲残破,面如土色,浑身浴血,惶惶如丧家之犬,他们已经摆脱了关羽大军的追击,人数是越战越少,然而离目的地亦越来越近,当即勒马,扬着水囊,原地打转,高声喊道:“弟兄们,此地离宛城已近,一入宛城,我等便如鱼入海也!此乃水囊,兄弟们每人饮上几口解渴,我等再行北上!”
军士们本来就疲惫到了极点,完全靠着求生的欲念,与曹仁平时治军甚严的积威,方跟着曹仁逃命,而半路上已有不少军士逃跑,围在曹仁身边已不足百人,而且与副将李典失散了。
而今军士们眼见主将曹仁身负重伤,却依旧与军士们同甘共苦,士气大涨,皆是欢呼不已,仿佛已经逃出生天。
曹仁眼见士气可用,心中宽慰,待军士们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