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也是对她不依不舍,才有后面的往事不堪回首,但是有了钰儿,她从未后悔爱上那个男人。
王钰欲向甄氏之女提亲的消息在李府之内不胫而走,很快便传遍全府,下人们议论纷纷,李文表示很镇定,李承李业兄弟则幸灾乐祸地冷笑不已,李婉娘则黯然神伤。
翌日正午,王钰在樊虎的陪同下奔赴李府,此行犹如入龙潭虎穴,虽然王钰心中不免没底,到底是年轻气盛,怡然不惧。
马车在青石道上哒哒作响,缓缓在甄府门前停下,王钰让樊虎投上拜帖,在府门前暂侯。
此时,早有甄府下人奔至府内通报。
两侧春风拂柳,半边夏风暖醉。王钰头戴竹冠,挥着大袖,意气风发,风姿绰约,抬首尽眼望去,甄府大得超过自己的想象,但见白墙连绵一望无际,边角竟然是朱红作镶,而府门更是纯红,王钰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仍然被此奢华景象所震惊,嘴巴微微开阖。
王钰暗暗心惊,无极甄氏,无愧中山一等一的豪门世家,与李氏这等商贾之家不可同日而语。
少时,巨大的府门缓缓而开,甄府管事躬身立于朱门前,将手一摆,道:“夫人有请,王公子且随我入内。”
踏入其中,恍如刘姥姥入大观园。
梅兰竹菊四栋花园,层叠而成,中间有一条清溪绕园而走,宛转流向府后千倾农田,沿途遍植竹柳松,掩得四园恍如绿色海洋,但见得白墙朱瓦,朱红檐角,画廊处处,转眼又见飞亭危危,而婢女行于其中,尽览四季之色,大饱眼福,不愧是传承百年的豪门世家。
管事将王钰引至兰园,躬身一揖道:“王公子且在此稍待,夫人尚在静室礼佛,待会儿便接见公子。”
“有劳了。”王钰躬身回礼道,
凉亭依荷塘而建,时值阳春,荷花并蒂开,其色幽幽,随风流转,时而似避人而去,时而又似袭人而来,水中藻菱交横,数尾金色鲤鱼,穿梭游弋,追逐嬉戏,好不快活!王钰凭栏而观,此心飘然,恍然未知。
王钰等了一阵,管事未返,却见有一年轻妇人经过,王钰见是甄府内眷,非礼勿视,于是垂目避观。妇人见了王钰,一脸不屑,鼻子朝天哼哼,哼完便破口大骂道:“你便是那低贱商贾之子。”
王钰大感诧异,向妇人问道:“夫人可是与在下说话?”
“呸”妇人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星子,张牙舞爪道:“不是你还能是何人?痴心妄想的贱民。”
王钰皱了皱眉,骂他并不介意,毕竟是上门提亲,显示诚意而来,得罪了人,便得不偿失。
王钰并无意回击对方,通过这种泼妇骂街似的方法以获取身心上的快感,以免自降身份,有失读书人的颜面。不过眼下王钰衣着朴素,难免让人看清,王钰于是解释道:“夫人误会了,在下此行前来······”
夫人粗鲁地打断王钰道:“哼,我无意知晓你乃何人?如你这般粗鄙之人岂能不知廉耻?如我甄氏乃河北豪门世族,岂是你等苟且之辈高攀得起的?”
妇人骂完,痛快淋漓,呸地又是一口唾沫星子,王钰心如刀割,索性转过身去,眼不见为净。
妇人乃是甄宓的姑姑,早年丧夫,寡居于甄府,性情古怪,历来泼辣,恃宠而骄,目中无人。
眼见王钰毫不抵抗,甚是无趣,转身离去。
管事复归,引着王钰前往中庭,甄府占地极大,恍如迷宫,回廊呈井字形,绕东走西,由兰园至中庭需得绕过三个长廊,二人穿廊走角,不多时,便来至进前院的必经之处,中庭。
引入正堂之中,堂内已经聚集了不少甄氏内眷,庭外侍立的家丁持刀而立,目不斜视。
堂中榻上跪坐着二人,一个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张夫人,另一个则是甄氏家主,甄宓之三兄,甄尧,由于甄氏长子次子皆已早夭,甄尧便成为了甄氏的嫡长子,自然成为新一代家主。
王钰昂首而入,气宇轩昂,不卑不亢,毫不示弱,他明白气势上掉价的话,只会让张夫人与甄尧看轻自己。
“在下中山王钰,拜见家主,老夫人。”
“哦?原来是王公子,敢问王公子登门拜访所为何事?”张夫人轻呷了一口清茶,将茶杯置于案几之上,目光咄咄逼人地问道,
“在下仰慕甄小姐久矣,与甄小姐情投意合,今日特来上门提亲,,还望家主和老夫人成全。”王钰面不改色,朗声道,
“哦,却不知公子是何家世?足以与我甄氏门当户对?”张夫人摆摆衣袖,一脸轻蔑地问道,
“在下乃无极李氏之假子。”王钰不卑不亢,躬身一揖道,甄尧的眼中流露出一丝赞赏之色,此人气度不凡,小小年纪在众人注视之下仍旧面不改色,光是这份气度便让人叹服,将来定然非池中之物也,但是看了母亲一眼,依然傲气凛然,看来此次小妹的婚事仍需张夫人做主。
“哦?据老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