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二天开始,李咸便开始教她作为一个魂师需要掌握的知识,这一项便是“魂师的准则”。
李咸从床底下将一本厚厚的旧书翻了出来,简单擦了擦就放在雪莉面前。
“课程的第一项,就是把这些都背下来。”
“......”
“当一个魂师最重要的就是守规矩,知道哪些东西可以碰,哪些东西不能碰。我可告诉你,倘若违反了那些‘不能碰’的规则,最严重的后果就是当场去世。”
“这么...恐怖?”
“人在做,天在看。一旦你破规越界,地府就直接收了你。”
“......我明白了。我背......”
翻着有些发黄的书,雪莉心不在焉的一页一页扫过,她感觉自己就像个法律专业的学生,为了毕业不得不记下枯燥的法律条文。可犯了法尚且还需要审判才能定罪,自己一旦犯错,连个申诉的机会都没有。突然间,一则铅笔的标注吸引了她的主意,之后每隔数页,都会有几处用铅笔标注的痕迹,看着那娟秀的字体,她认为这本书的上一任主人是一名女性。
“这本书是你的吗?”
“嗯。”
“上面为什么有女性的标注笔迹。”
“.....那是我的字体。”
“哦?是吗?你拿笔写几个字我对比一下。”
“看书。”
“告诉我这个笔迹的主人是谁?”
“——还有她和你什么关系。”
雪莉话音刚落,男人拍案而起,吓了雪莉一跳。之后男人带着极为难看的脸色,回到了卧室,并将卧室的门“轰”的一声关上。
自知问了不该问的问题,雪莉乖巧的坐在沙发上,从铅笔的标注中寻找蛛丝马迹。
笔迹的主人是一个非常认真的人,每每遇到存在疑惑的地方,她都仔细地用铅笔划出一条线,在空白处加上注释。
厚厚的书上被标上了无数注释,雪莉不认为这代表那是个笨女孩,只能说她足够认真,同时也有个愿意解答的好老师。
她似乎能猜到笔迹的主人和李咸之间的关系,可事到如今,她不准备再多嘴了。每个人心中总有些遗憾的和后悔,这不该是一个外人能染指的存在,自己也是一样。
想到这里,雪莉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抵触情绪,决定重新面对这本书,专心将上面的每一款条文记录在自己的脑海中。
一上午的时间,雪莉将这本书大体浏览了两遍,一些晦涩难懂的地方所幸有铅笔的标注,让她不需要请教某人就可以无师自通。看来笔迹主人的理解能力和自己差不了许多,这是她翻阅后最直观的感受。当她准备从第一页开始背诵时,卧室的大门打开了。
李咸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常,他用歉意的眼神看了一眼正在认真看书的雪莉后,便走向了厨房准备起了午餐。餐桌上,李咸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好像总找不到合适的时机。
“之前是我的不对,我问了不该问的问题,以后我不会再问了。”
“......”
自己的道歉被雪莉抢先了,李咸的脸上露出一副尴尬的表情。
“如果你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
“嗯。”
“......”
直到用完午餐,李咸脸上的尴尬都挥之不去。看得出他对自己之前的发火有些后悔,可面对雪莉滴水不漏的回答,他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口。
大概是不想让男人继续为难下去,雪莉最终选择了先开口。
“我只想问一个问题。”
“你说。”
“我不是....替代品吧?”
雪莉这一问,让李咸不知道怎么回答,眼前的女人很敏锐的把握住了问题的关键。确实,她和笔迹主人的遭遇有些相似,同样在走投无路时被救自己下、同样选择成为了魂师,做了自己的徒弟、也许未来也同样会....
“不是。”
“那就好。有问题我会主动问你,不过某人的注释已经很全面了。这本书我估计要三个月才能背完。”
说完,雪莉一个人坐回了沙发上,抱起了书本孜孜不倦的读了起来。只剩李咸一个人坐在餐桌前的椅子上,回味着自己刚才的回答。
即便经历再过相同,可雪莉终究不是她。她的那副面容、那一颦一笑以及和两人的那些经历,自己永生难忘。雪莉代替不了她,正因为如此,他才能干脆的回答“不是”。同时他希望这个答案能提醒自己,不要将其他人当做她的替代品。
至此,雪莉开始了为期三个月的背书生涯,通过这本书她理解到李咸所说的“条条框框”是多么繁杂,所谓的“魂暗示”有多么的不好用。唯一令她不解的是,“收魂”时的契约用语似乎和李咸那天说的不太一样。
“确实,严格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