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下去,于是向月惜迟告退。在回寝殿的途中正好看到了凭澜的身影,便叫住了她:“你为何会知道那些药材?”
凭澜没料到她会有此一问,于是道:“我有见掌院姑姑们提起过,记性好便记住了。”
灵烟眼微迷,似乎不肯相信她这般说辞,狐疑道:“是么?”
凭澜用力地点头,过了选拔她也不禁兴奋起来:“灵烟师父,接下来你可以好好教我其他武功了。”
“师父?我可不是你的师父。只不过兴致好愿意点拨你一下。”
“好,那希望你每日都兴致好。”凭澜笑意盈盈,心情甚好。
“行了,赶紧回去。若是被人看见,我俩百口莫辩。”
凭澜行过礼便欢快地蹦走了,灵烟望着她的背影发了好一阵子的愣。
选拔不知不觉已来到了最后一关,经过筛选现在仅存二十人来争夺,灵烟早早来到了赤乌门等候,前几日凭澜跌跌撞撞闯过了第三关,且负了些轻伤,现下到了最后一关,她武功本就不出色,又负伤在身,虽然她取捷径之道教给了凭澜“惊风”的所有招式,但是论武功,危月宫可谓藏龙卧虎,且最后一关采取的是车轮战,连续战胜五个便直接取胜,留在最后的必定是精英,她没想过凭澜能胜。
“在想什么呢?”走来的月惜迟打断了她的思路。
灵烟吓了一跳,惊道:“噢,没什么。”
月惜迟瞧见她慌张的模样意味深长地轻瞄了她一眼,没有点破。
渐入深秋,大风卷起,广场乌泱泱地围着门人,大家迫不及待想知道最后的赢家是谁。月惜迟深舒了一口气便入座,这二十日她也确实觉得疲乏,终于到了最后一关决出人选的时候。
“最后一关为比武见真章,方式为车轮战,战胜五名便可直接取胜,不得使用暗器,兵器不限,点到为止。”镜竺宣布了规则便退了出去。
“银环宫凭澜,对阵花部护红。”绮箩已大声宣布道。
灵烟一怔,且不论凭澜排在第一位,还直接对阵蓄花统领的花部属下,不由得为她捏了把汗。将近二十天,月惜迟对这个凭澜也算是印象极深,从她第一天的崭露头角,到第三关命悬一线,可谓跌宕起伏。若不是她惩罚了那日轻功比试却暗下杀手的门人,恐怕这个凭澜现在就站不到此处了。
二人已站至了广场中央,相互行过礼。只见剑光一闪,护红驱剑先发招,直击凭澜面门,凭澜长剑格挡却退后了几步,对方的武功明显在她之上,但她并没有胆怯,按照灵烟教授的借力打力把对方的隐隐剑气驳了回去。一招一式井然有序,护红使出“春江花月夜”,凭澜也使出“惊风七式”回击,一来二去,大家都目不转睛,却不见这两人分出胜负。
“春江花月夜”乃危月宫第一剑法,易学难精,而且依托在内力之上,危月宫内真正能用好这套剑法的人并不多。
灵烟松了口气,身子往后靠了靠,护红的“春江花月夜”尚不纯熟,且需要借助一定的内力,与只有外功对抗她的凭澜而言,时间越长对凭澜越有利。
可就在这时,护红使出望月式“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四霰”,抬足一跃,随即挽出一道剑花,速度之快教凭澜还手无力,眼见剑锋就要划破她的肌肤,情急之下,凭澜一个乱步,护红一惊,根本捕捉不到她的身影,只见她似蛇行一般游绕到她面前,直接一掌将她击在了地上,随后长剑一指,胜负已分。
凭澜松了一口气,心想:“真费劲。”随即看了一眼灵烟,正好与她对视上,可灵烟面无波澜,让她略有点失望。
灵烟目光呆滞,怔在了椅子上,暗自惊道:“这不是危月宫的武功。”
月惜迟品着茶,嘴角上扬,似乎在说给灵烟听:“这个凭澜还真有点意思。”灵烟惊觉回神,一笑以示回应。
之后上来的三人也迅速败下了阵,灵烟教授的方法果有奇效,还剩最后一个,凭澜渐渐有点体力不支,喘着粗气。
“还剩一个,只要打赢了这个,我便可以翻身。”她这样告诉自己。
“风部华浓对阵银环宫凭澜。”声音再次响起。
众人屏息,据说华浓天资聪颖,得到过凝风的点拨,灵烟也回忆到这个华浓便是那日答对了八副药材的能人。现下她们都迫切想看凭澜能否赢下这一场,成为新的一位碎河院入住者。
只见华浓手提长剑,行过礼之后,并没有先发招。倒是凭澜看她无意先出手,率先长剑直驱,剑尖近在咫尺,华浓闭眼,只一招,凭澜便倒在了地上,长剑抵喉。众人惊呼,有人幸灾乐祸,有人为凭澜的功亏一篑而忿忿不平,大家交头接耳,顿时热闹了起来。
华浓只用了“惊风”的最后一式“林暗草惊风”便分了胜负。灵烟将此招教了很多遍给凭澜,她都领悟不到其精妙,这个华浓使的得心应手,是凭澜所不及的,赢的名正言顺,灵烟也不由得眼里生出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