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风击出,孰料被一道气力弹了回来,直扑他的胸口,涂震乙一记后空翻,东方翊也在空中做了个回旋,二人同时落在了地面,东方翊只觉得适才脚踝传来的痛觉消失殆尽。
涂震乙斜视着东方翊,面上写满了怒火,长舒一口气,冷哼了一声,便转身抱拳向竹屋喊道:“阁下假借旁人之手与我交锋,是看不起涂某么?!”东方翊也回首看向竹屋,却不见任何动静。
涂震乙见自己得不到回应便怒道:“哼,阁下不肯露真容,涂某只好无礼了!”说罢,他腾空而起,直逼竹门。
这时,数根琴弦弹出,若隐若现,打的涂震乙措手不及,他在空中不停变换身形翻转着,虽然躲开了攻势,但也难以踏进竹门一步。
忽然,门内响起了一抹悠扬却沉闷的琴声,狂风乍起,翠竹摇摇欲坠,东方翊只觉着胸口忽然一紧,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这…这是,‘叹竹曲’…”涂震乙望着空中盘旋的竹叶,眉头紧皱,喃喃道。
他忽而拱手,言语变得恭敬起来:“在下不知琴仙在此幽居,无意打扰。”又停顿了一瞬,道:“只是那三名男子侵犯我堂门人,还望前辈给在下一个交待。”
此时门内传出了幽幽的声音:“这三位皆是我老友的爱子,旧友临终前嘱托老朽照料他们,他们生性喜闹,爱惹事,如他们有不妥之处,还望涂副堂主看在老朽的薄面上,放他们一马。”
涂震乙面露难色道:“这…”又转念一想:“孙卓君的功力,以我等之力自是敌不过的,看来这‘东海三奇’一时半会儿是擒不住了,孙卓君隐居此处,这三人想来也暂时不会离开,还是回去请示之后再做定夺。”
只见他胡须上扬,堆上了笑容,道:“既然如此,这等小事涂某便不追究了,还望前辈能多加教导,以免再徒生事端。”言罢,便回身带头离去,临走时还不忘瞪了东方翊一眼。
东方翊奔回了屋内望着老人,欣喜问道:“原来前辈是‘琴仙’孙先生。”东方翊初入江湖,却独独喜欢江湖中的轶闻。说来也奇,孙卓君出身于武学世家,却在乐理上天赋异禀,据说会弹奏三十二种乐器,瑶琴尤甚,以琴辅武,琴曲不失美妙,武功也不失精妙。
传言先帝的皇后在宫宴上心疾发作,孙卓君正值奏乐时分,悠扬的琴乐响起,皇后恍然间觉着苦痛消失殆尽,后称赞他的琴音有让人如坐云端,飘然若仙之感,教人霎时间忘却了尘世中的一切,先帝大喜,亲封他为“琴仙”,更将他当日所奏之曲《仙台赋》奉为国乐。
周围静默异常,东方翊看着紧闭双眼并未理睬他的孙卓君,瞧见他的脸色不似初见他时红润,嘴唇也渐渐发白,心下不禁一慌,欲开口询问却被突现的声音打断:“爹爹!你又发功了!”
一旁的竹帘掀开,一袭碧色映入眼帘,女子左不过十六七,柳叶眉下的杏眼如一泓清水,两腮桃红,薄唇用樱红点缀,个子本就不高,在东方翊挺拔的身材对比下更显小巧。
未等东方翊发言,一旁的金不换已经抢先将他拨开,出现在了女子面前,喊道:“嗨呀!徽竹妹妹!许久未见,我好想你啊!”
“徽竹妹妹…他们口中的徽竹妹妹竟如此年幼…”东方翊思索着,眼神放空直勾勾地盯着她。
孙徽竹没有理会金不换,却先注意到了他,道:“你是何人?”
东方翊回神急忙行礼道:“在下东方翊,杭州人士。”
孙徽竹手指绕着垂在胸前的一缕头发,打量着他,却没有多言,忽而转向孙卓君,娇嗔道:“爹爹你又发功,待入夜胸口又该发痛。”
“发功?适才那首曲子响起我顿感气血郁结,想来是藏了前辈的功力。入夜?胸口痛?若说常人久坐一处,都得浑身酸麻,更遑论年迈的老人,他久坐此处并未动弹,难道是有疾患在身?”东方翊皱眉思索着。
孙徽竹瞧见了他沉默不语的模样,以为是他让父亲如此,于是不由分说地没好气道:“我适才听见门外有打斗声,是不是你惹了事端,害爹爹使了功力!”
“我…”东方翊急忙辩解,金不换的声音便插了进来:“对,徽竹妹妹!就是他招惹了危月宫的人,追杀到这,老头为了救他,才不顾自己身有旧疾。”
“危月宫…”孙徽竹蛾眉紧蹙,喃喃道。突然不知手中何时多了把匕首,架在了东方翊的脖子上,疾言厉色道:“我爹爹早已隐世,你现下招惹了危月宫的人前来,是何用意?!”
“我…”东方翊想开口辩解,可冰冷的匕首抵喉,生怕稍有不慎便割破血肉。
“徽竹,把刀放下。”孙卓君睁了眼缓缓开口,气息尚且微弱语气却毋庸置疑。孙徽竹瞧见了父亲严厉的眼神,这才怏怏地收回了手。
孙卓君叹了口气,说道:“东方少侠切勿见怪,小女急躁也是由于担心我的安危。”
东方翊摸了摸脖子,确认无碍之后便笑道:“不打紧,令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