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吉兆啊。家父就说:‘我这刀叫作匕首,锐利难挡,入水可诛蛟龙,下地能斩虎犀,魑魅魍魉,妖魔鬼怪,无不为刀所断。甚而断玉削金,刀刃一丝不卷。’铸剑师就问家父何时得到这把匕首的。家父说是在秦昭襄王时,在路上遇到一个山野之人,将此匕首交给了他,说这匕首是殷时神器,世代相传,上面刻有古字,记录有何年何月所铸。铸剑师一看,果不其然,就再次恳求道:‘若是不得此匕首一同冶炼,纵使我有欧冶子之技艺,越地之磨石,也终究只能锻造出一把俗物。’家父听后思虑再三,就将佩刀解下投入火炉之中锻造。只见炉火冲天,火焰抖擞,遮云蔽日,天地暗淡,就这样锻造出了一把新剑。铸剑师将剑打造好后,还说:‘要斩杀猪、牛、羊三牲,以血开封,再虔诚地祭祀神灵,就可以施用了。’家父就拿了此剑,按照铸剑师说的一一照办。后来在我成人礼时,家父就将此剑赐给了我,我从此随身携带,直至今日。今晚能斩杀此蛇,也超乎了我的能力和想象,莫非真有神助?”众人听后,也是震惊不已。从此人们就把刘季的这把剑也叫斩蛇剑或断蛇剑而扬名天下。前人有《斩蛇剑》一诗叹道:
秦氛炽天地,大泽蟠蜿蜒。
潜龙厄初九,鹿迹方茫然。
千里送徒人,三杯拂龙泉。
紫剑混赤精,红光吐青莲。
壮哉三尺锋,可以摧金天。
粉首明月中,饮血秋风前。
素灵何嗷嗷,老泪翻蛟涎。
芒砀起风云,咸阳若浮烟。
挥洒六合清,提挈神气完。
始知百炼钢,永与金刀坚。
就在大家啧啧称善之时,后面的那个人赶了上来,他气喘吁吁地道:“刘……刘大人,怪了,怪了,有一个老妇人,说她儿子是白帝子,变成了大蛇挡道,现在被赤帝子杀了!我当时非常生气,认为她胡说八道,就在路边折了一根树枝准备揍她,可一转眼老妇人就不见了!”众人听了这话,都感到更加惊讶了。心想刘季杀了大蛇,自己居然酒醉不知情,他的剑又是来历不凡,莫非他真是赤帝子,从此人们就对刘季产生了敬畏之情。白帝、赤帝之说无法让人相信,但是后来王莽篡汉,也叫王莽断汉,他把汉朝分为西汉和东汉却是事实,这种历史的因果,是否存在着内在的联系,真是让人无法解释。
刘季见人们相信了白帝、赤帝之说,心中暗暗得意,心想今后若有人起事,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号召百姓了,于是跳起身来大叫道:“嗨!嗨!嗨!你们都听好了,我等都已触犯了秦法,按律是要杀头的,快快离开此地,不然官兵就追上来啦!”大家便吆喝着离开,百余壮士便义无反顾地向芒砀山奔去。
时至今日,在丰县城西十四五里处的白衣河畔,还有为当年刘季斩蛇而修建的斩蛇亭,后人就把这个地方称为斩蛇沟,不难想象当年发生在这里惊心动魄的一幕。有诗叹道:
漫说帝子挡道来?分明隆准有安排。
旷世诡谲欺孺子,至今市井叹雄才。
暗出韬略风云动,明使赤霄壮士呆。
重振乾坤素有志,千秋大业斩蛇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