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眼见着身,忽然“判官”左腕一抖,毒针直扑面门,岑含心无杂念,一瞬间撤了劲,步子落处毒针已在身后。
二人走的都是近身缠斗、方寸间决胜负的路子,所倚仗者却截然不同。一边是拳法大巧,步法奇特,化劲高妙;一边却是缩骨精绝,轻功奇异,暗器阴毒。堪堪数十招过去,两人虽各自负伤,仍是斗得险情迭出。岑含久战不下,专注异常,心思也越发澄澈起来,又过二十余招,身上渐渐生出奇异变化,攻守出招劲风越来越小,最后几近悄无声息,不知不觉中用上了晨间练拳时劲敛入骨的神意。
变化一起,“判官”顿觉力不从心。高手过招多有双目反应不及之时,往往依赖对劲风之感知加以趋避;更有甚者能觉察对手意所指而以本能应对,所谓不闻不见觉而避之,却是非大高手不能为。二人功夫尚未到大高手之境,此时岑含劲风尽去,诸般变化立时防不胜防,又过十数招,“判官”攻势渐少,再二十余招,俨然无力反击,有守无攻。
眼见大局已定,猛然间“判官”一声低喝,不顾周身要害,一把毒针抖手而出。岑含不敢大意,脚下“九宫步”,身子一晃已在左侧,这一闪之下攻势稍懈,“判官”立时抢攻,峨眉刺当胸平刺,仍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岑含冷哼一声,后脚一蹬便要驳招,忽然间听到“呜”地一声,心一沉身子已然先动,侧身中袖箭擦着衣衫而过,惊险无比。
两招失手,“判官”视若无睹,右手微动峨眉刺仍是直奔胸前,左手袖箭却已隐隐对准他小腹。只见岑含合手拍上自己右臂,心中不禁冷笑,正要松手舍了峨眉刺反抓他小臂,猛觉身子莫名一软,五根手指竟张不开。愕然中只见岑含顺势抓住自己右手,峨眉刺倒转,只听“噗”得一声,直直扎入自己左肩。
“判官”呆如木鸡,生硬地转过头望着左肩上的峨眉刺,忽然惨笑道:“没想到你居然留着这么一手。”
岑含松开他手,飘身退开两丈,冷冷道:“你也没料到我的拳法远比剑法强。”
他将“玄武针”留到此时,本是为了这一刻。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