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上来便兴师问罪,点头道:“咦,我曾在枢密院当过礼史,看来咱们可以饮茶畅谈啊。”
崔宁带着沈庆文跨过门槛,乐呵道:“如此甚好!”
“不过咱们别去铺长房,我正好想去照磨所看看你们这些年的卷宗,崔叔啊,能走不?”沈庆文吩咐道。
崔宁也一点不含糊,大袖一挥,竖起拇指:“走就走!”
照磨所中详细记载着遂宁乃至周边城镇的朝廷政令、百姓情况,审决讼案,稽察奸宄,属吏考核,征收赋税等事务。
沈庆文查阅卷宗时,察觉遂宁税收并非捉襟见肘,反而应水路常年活跃,与各城州商贾来往密切,想必户吏们赚得该是盆满钵满。想来赋税一事,错在贪念上。
照磨所门口进来一位大红官袍的男人,细眼一瞧,竟还是位老熟人!
还没待崔宁张口,沈庆文便朝老人恭维道:“哟,梁大人,小生途经此地,正愁没处找饭辙,可就赖上您了!”
梁知府名叫梁衡,曾与沈庆文一同共事,那时梁衡是左司郎中,沈庆文是礼部尚书刘胜的尚书右丞,一同负责监督各官员的言行举止。
崔宁见他们是老相识,也就不打扰他们叙旧,这饮茶畅谈怕是没机会咯。
梁衡拍拍沈庆文的肩膀,和气道:“刘尚书如今势弱,跟我搭肩的周右司也已经乞骸骨走人了,嘿,我孤家寡人一个,继续待在京城也是被惦记的命,与其沦为众矢之的,不如明哲保身,主动将官帽让出来,碰巧赶上遂宁前任知府年事已高,我动辄了潼南老家的人脉,总算直调到了这里。”
沈庆文直指梁知府,眯眼道:“您知道我想问什么。”
梁衡扶掌乐呵道:“崔宁说你觉得遂宁的赋税不妥当,我来此处不过两月,依你高见我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