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梦看见丁睿穿的整齐光鲜,笑道:“冬至节还有什么讲究,睿哥儿且说与我听听。”心道我这后世人可别撞了大宋的忌讳。
丁睿歪着小脑袋想了想,说道:“冬至大宋天下都会休沐三日,家里会买好多物什,还得给祖宗们好吃的。”
吴梦笑了,哪是给祖宗们吃,是祭祀,丁睿这小孩儿不懂,又问道:“睿哥儿,那给祖宗们吃什么呢?”
丁睿呵呵笑道:“吃鲜肉包的馄饨,要包好多种颜色的,等下师父就看到了。师父你若是没别的事了,弟子先出去耍子了。”
吴梦挥挥手道:“去吧,为师也得洗漱了。”
李五侍候吴梦洗漱完毕,拿起地上的篮子递给吴梦道:“先生,这是东家送你的礼物,先生不妨看看。”
吴梦掀开篮子上的盖布,只见里面是一套簇新的学士袍,还有一些干果吃食,吴梦素来不爱吃零食,遂将衣袍留下,吃食给了李五。
出了房门,只见智能和尚一身崭新的暗黄色僧袍,大袖飘飘迎面而来,吴梦打趣道:“大师,你也赶时髦穿新衣了。”
智能和尚一头雾水:“穿新衣乃是冬至习俗,我等出家人也不免随俗,吴先生说的‘时髦’又是何意?”
吴梦甚是懊悔,自己的嘴巴老是管不住,时不时冒出些后世词汇,丁睿都问了好几次了,他忙解释道:“大师有所不知,在下家乡所谓的“时髦”便是风尚的意思。”
正说话间,林贵平也从外间进来,同样是一声簇新的衣袍,他嚷嚷道:“吴先生、大师,今日我等搞搞关扑。”
吴梦知道关扑便是赌博之意,便问道:“君烈,官府不是严禁关扑么。”
丁睿拽拽他的衣袖道:”师父,冬至里有三日可关扑,官府不管。”转过头又问林贵平:“舅舅,你们如何关扑?”
林贵平笑道:“昕颂兄、大师,投壶如何,容易之极。”
吴梦哂笑道:“林掌柜,睿哥儿早已告知某家,你与大师一身拳脚功夫极强,何必来羞辱我。”
林贵平哈哈大笑:“睿儿也不替舅舅保密,吴先生,莫如投壶之时,你离壶两丈,某与和尚离壶三丈,你看如何?”
吴梦想了想到:“君烈老弟,你等离壶四丈某便与你关扑一回。”
林贵平笑道:“好,四丈就四丈,那来点什么彩头。”
智能大师道:“阿弥陀佛,贫僧乃方外之人,身上何曾带有钱财,不可带彩头,不妨输的一方作诗作词。”
林贵平大摇其头:“那如何使得,某粗通文墨。哪能作诗作词。”
吴梦本想反对,忽然想起林贵平确实没有文采,不妨治他一治,谁让他叫嚷关扑,于是道:“作诗作词乃是风流雅士所为,王夫子又不在此,我等三人不可附庸风雅。”
林贵平连忙点头附和,谁知吴梦话锋一转:“虽不可作诗作词,但下月即到元日,输者做春联一幅,你二人看如何。”
他想的是老子隔着两丈那是稳稳投进壶,到时候看林贵平输了如何能做出春联。
林贵平刚待反对,智能和尚已极力赞同,二比一,林贵平只好捏着鼻子认了,反正自己不会输,怕个甚子。
等丁府的仆人拿来投壶和箭支,吴梦还以为简单,兴致勃勃道:“待某家先来。”
他拿起箭支先是试了试手感,掂量一下箭支的重量,然后咪着眼睛瞄着投壶。
“吴先生,你这是光说不练,快投啊。”林贵平故意在旁边喊叫。
吴梦被这话一激,挥手就将箭支投向壶中,准头是够了,可用力过猛,箭头越过投壶,箭支的尾羽碰到了投壶的壶口一弹便滚落到地上。
吴梦不服气了,拿起第二只投去,还是不中,接着便是第三只、第四只......十只无一投中壶内,吴梦看着投壶一阵发呆,旁边的林贵平和家仆们捂嘴窃笑不已。
待到林贵平和智能和尚投壶,那真是应了一句成语,十发九中,吴梦输的一败涂地,他连忙耍赖道:“此次不能作数,在下从未玩过这投壶,权当是练习。”
林贵平摸清了他的底细,揶揄道:“好,那就让吴先生再练习几把,某与和尚将投壶还远离一丈如何。”
吴梦被林贵平的轻蔑之语激发了斗志,吩咐李五将投壶摆好,细心的体会这投箭支的腕力,连投几只后终于找到了窍门,连续投进了三支,他得意洋洋道:“待某再练习两把,与尔等比试。”
然后......只听到院子里不时传来吴梦的无赖腔调:“不算不算,某家还没练的精熟......”
“大师和林掌柜应再远离一丈,什么,箭壶到围墙根了,那投壶时你二人后退几步.......”
“待某再熟练熟练......”
“这、这、这,我等三盘两胜......”
“五盘三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