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被救出来,唯独他哥哥,没有被救出来。我就借他哥哥做文章,一桶冷水倒在身上,冲进去救人。”
冉清流脑子里乱糟糟的,这会儿才插上了嘴,“那……您救人就是了,没必要生这一场病啊!”
“你啊!”冯镗摇摇头,笑着说,“我要是完好无损,怎么能触动薛敏对我愧疚呢?就算他没什么想法,他哥哥可是个君子,受我的救命之恩,可以不还吗?孟子说,君子可以欺之以方,说的就是这个道理。薛敏最在意他哥哥,他哥哥欠我一条命,怎么还?他还能像之前那样,对我的布局消极怠工、无动于衷吗?更何况,这官场上的人,谁不会生病?没病也可以病几天,我就是要把水搅浑!等着吧!如果我猜的没错,叶百户现在该急了。这次‘劫狱’,韩绩、梁运兴、薛敏,都有嫌疑。薛敏是我的人,我自会护着他。韩绩是我要踢掉的,只剩下一个可踢可不踢的梁运兴。梁运兴在这事情里头扮演着什么角色,可都凭我一张嘴。叶百户能不急?”
“那……李淮呢?”冉清流能突然问出这个人,倒是让冯镗刮目相看,冯镗本以为,以冉清流的性格,非得为这杀局的事情好好的想不通几天呢!这回看来,倒是稍有长进了。
冯镗笑笑说:“李淮这个人,我暂时还没办法看透。不过,我总不会留个摸不透的人在诏狱给我添麻烦。我跟你说,我已经跟老头儿通过气,老头儿给我回信,许可我出京。我不日就要亲自跑一趟会稽,李淮,我要带着走。”
冉清流定定的看了冯镗一阵,忽而抿抿嘴,站起身来,强硬的将冯镗安顿躺下去,帮他盖好了被子,直起身的时候,才轻声说:“其实,您根本没心思杀梁运兴,您就是说出来吓唬我的!李淮您可以带走,梁运兴难道就非得杀了不可吗?”
冯镗愣了下,看着冉清流借着去打水的名义,转身避开他的视线,突然笑出声来,“你小子,我教你本事,你就真都拿来算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