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姬姑娘,苏妈妈请您上去,说是贵客已经到了。”
终于听到这个声音了,尽管早有准备,银睿姬还是玉手微微一颤,险些将手中的胭脂掉下。
“知道了,我这就上去。”
银睿姬将手中的粉盒放下。她在镜子里最后望了几眼。铜镜中的是一张美丽绝伦的脸。双鬓云饰,肌肤凝白,眉目俏丽如画。顾盼之间,秋水流波般的双眸幽深明亮。让人一见便无法自拔。
来到三楼贵宾包厢的门口,有人在里面打开了门。
倩倩走进去,银睿姬深深弯腰鞠躬:“小女子银睿姬,拜会贵宾。”
“起身吧,娉婷,不必多礼。”一身朴素的青色布衣,膝上横搁着一把黑鞘的长剑。他坐着不动,上半身笔挺,腰挺肩平,屹立如山。
比起半年之前那次会面,林殊明显地瘦削了下去。
袅袅起身,银睿姬依旧低着头颅,不去看林殊一眼。
“半年不见,你又长大了许多,又漂亮了几分。”林殊用剑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椅子,示意道,“坐下吧,陪我喝一杯水酒。”
只是,一直对林殊敬畏有加的银睿姬此刻却动也不动,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
“是我不好,忘了你从不陪酒。”自嘲了一声,这道命令,还是他亲自向内务府孙大人指令的。
“少帅与郡主已经成婚,却还来教坊司狎妓,真不担心家中悍妻河东狮吼?”林殊的心意,银睿姬也是明白,自己深陷教坊司,至今尚能保存清白,若不是赤焰帅府多方保全,万无可能。
只是这么多年,这么多年,那个冤家却从未来过,哪怕是要了自己的身子,从此,她便可安心放弃这一身皮囊。
“你也不必嘲讽于我,我们都知道,你心中的那一盏明灯是小彧。”
听到林殊的话,银睿姬也不辩驳,伸手夺过酒壶,一饮而尽。给自己满上了一杯,一饮而尽。
“教坊司也不是什么消息闭塞之地,他的消息你也一直都有关注。如今他二十有二,尚未婚配,我信他心中始终有你。。。。。。待到时机成熟,自会设法,接你出去。”
承诺虽然虚无缥缈,但总是比没有强。倘若听到林彧成婚的消息,自己却依然出不了这教坊司,对于银睿姬而言,才是最痛苦的时刻。
“若是可以的话,我想见见他,成吗?”四十五度仰望天空,银睿姬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
“此刻,他不在金陵。待他回来,我会向他提的。”
林殊当然是不敢在教坊司中留宿,否则,即便霓凰再理解,也是不能接受,躺到了林殊订下的教坊司贵宾房中,银睿姬的思绪,回到了六年前,那个流血的夜晚之前的岁月。。。。。。。
。。。。。。。。
晴朗的秋日,在从容城通往金陵的道上,数十名骑马的军士人正在前进。黄昏时候,这一行人来到了金陵城外。
城门之外,林殊和霓凰,已经等候多时了!
“大哥!”翻身下马,林彧径直跑向了林殊,如飞鸟投林般扑到了林殊的身上。
“哦吼吼~”如此表达亲近的方式,也就只有林彧了。承住了林彧跃来的冲击力,林殊接连往后退了几步,方才站稳。
“许久未见,小彧,你更有几分男子气概了。”霓凰在一旁笑呵呵的看向了兄弟二人,调侃道。
“大嫂,帅吗?”
“帅,帅极了!”霓凰哈哈大笑,只有林彧,才会用“帅”这个奇怪的字眼来形容自己。
相比较而言,萧景琰和林殊之间的感情表达,就内敛的多了。
“天色不早。你们是即刻就进宫面圣,陈述案情,还是待明日早朝之后,再进宫?”靖王看向了林彧,征求他的意见,林彧则看向了冷血。
“陵卫来报,无情,铁手,追命尽数前往蜀中,重新调查此案。陵卫署中此时仅有掌镜使留守。下官的意见,贤惠陵卫署安排好一切,明日早朝之后,再进宫面圣。不知靖王殿下意见。”
萧景琰看了看林彧,见他点头,便挥手放行。
“无须在城门口说话,弄玉和三娘在家中已备好酒菜。靖王殿下,要不移步寒舍一醉方休?”霓凰调侃萧景琰道。
三人一同长大,私下里从来都是直呼名讳的。
“他们的案情可以明日再禀报,我这边军务可耽误不得。”萧景琰遗憾的婉拒了霓凰的邀请,“若是有时间,我也想去母亲那边请安。”
“也是,那我们就不强求了。过几日,等闲暇之后,我们再约。”
回到了赤焰帅府,第一件事,便是让赖药儿给霓凰号脉。
霓凰腹中的孩儿,可是林府上下最要紧的事。
没有选择悬丝诊脉,生性豁达的霓凰直接伸出玉腕,由赖药儿直接号上。
“夫人头晕乏力、嗜睡恶心的情况,当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