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没啦?
辣么大一堆敌军呢?就这样没啦?
班丘有些懵,但思索片刻,就反应过来。
主军没了两百骑兵,也还有整整一千的步卒。敌军不过五百人的突袭,只要正常应对,就是能抗过去的。
更何况主军的素质之高,一千人都能自主维持纠缠阵型,对付区区五百黄巾贼,当然不在话下。
感觉上,就是本来正常下班的你,突然被塞了半个小时的工作任务。很难受,但还是可以接受,熬一熬就过去了。
班丘明白了以后,想起刚才整整半篇的自我鼓励心理活动,顿时感到好羞耻。
特别是自己主动站在最前列的伟岸形象,瞬间拉低了很多。
丢人。
幸好没人知道他的内心活动。
越接近平原,黄巾贼的人潮就越加松散。黄巾贼的领军还在隐蔽,没有暴露,不过已经抑制不了崩溃的状况。
张飞还在掩杀。在班丘的印象中,他至少已经从人潮中进出了三回,弯曲的矛刃上满是鲜血。
而叔叔班杨已经率兵冲了出来,看见正在整顿待发的主军,立即汇合。
“做得不错。”班杨下马,拍了拍班丘的肩膀,说道,“刚才的反应很迅速。主军轮转后撤之时,侧方暴露,如果不变阵,恐怕损失不少。幸亏你施令及时,才没让主军有陷入乱势之中。做得很不错。”
班丘的心态还没缓过来,尴尬道:“我只是下了一道命令而已。主军实力强劲,才是护全自身的根本。”
“别想太多。第一次上阵,已经很不错了。强劲的军伍,更需要能够当机立断的将领。否则强横之处施展不出,憋屈地败了,对士气可是不小的打击。”
“嗯……原来如此。”
班丘想了想,还是被这碗鸡汤说服,骄傲地挺起胸膛。
对啊,首次上阵,除了有点紧张,其他都没拖后腿。这都不行,还想咋样?
首战斩大将?
那是开挂的人才能做到的。
他开挂了吗?没有。他平生绝不开挂。
那这样的进步,对他而言,就是一个好兆头。
可是他也明白,想要到达心目中的那个高度,光是这点小进步是绝对不够的。
前路还很漫长。
“南方有河流,不宽,但是恰逢今日水涨。如果能把黄巾贼赶往水边,前者落水难救,后者推挤踩踏,自相矛盾,定能一举击溃。”
“如果黄巾贼投降罢战呢?”班丘问出一个关心很久的问题。
班杨撇了他一眼,沉声道:“杀!叛贼不可纳!咱们还要防备敌方两万大军,这一战定要把其先锋尽数消灭,才能打击对方士气!”
“是。”
说完叔叔再次上马离开。班丘本能地回身,让宪和下令进军。
主军早已整顿完毕,只需一声令下,就能够再次扑向黄巾贼。欠缺的,是一个名义上的带领人,为他们作出前进、撤退的指令。
班丘之前就是这么做的。
但是这次有些不同。
骑兵队带来的不仅仅是士气,还有实实在在的马匹。步卒曲长们牵着那匹略带赤色的骏马,走到班丘身前,拱手喝道:
“请将军下令!”
每一个人都站得整整齐齐,目光如炬。
似乎刚才的举动,让主军重新审视了自己,并且有了认可。包括简雍,他没有下令,而是站在一旁,年轻的脸庞绷得很紧。
班丘感觉肩上的责任更真实了些,深吸一口气,想说沉声下令但突然脑袋卡壳,不知该说什么。
全军进军?全军出发?
脑子里回响起以前宿舍里常常听到的魔性句子,他有些回忆,但立刻回神,沉声道:
“全军出击。”
持戟披挂,潇洒上马。班丘在马上摆出了自认为最具震撼力的一个姿势,准备出发。
可是战场突然发生了变化。
西方的山丘,涿县城门的正对面,突然出现了一队整齐的军伍。头戴黄巾,身着道衣,没有片甲。
高高的黄色军旗,上面写着一个‘邓’字。
紧接着一声振鸣,响彻土地。
班杨、班丘、刘备、张飞,听见此音,都是眉头微皱。这听似简单的鸣声,入耳之后,却幻化出人的声响。似诵似咒,无喜无哀,让人生厌。
溃散的黄巾贼们,就像是入定了一般,突然全都站在原地。诺大的平原,这一幕发生地十分诡异。
头戴黄巾的人,只有一个还保留着意识。班丘站在马上,看见清清楚楚,他想要立即发动冲击,即使单骑也要将其斩杀,但是入定的贼徒们开始聚拢,机会稍纵即逝。
没有上帝视角,他看不见全局。但是本能的意识到告诉自己,如果眼前的军伍聚拢,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