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要否绝书生的话有些迟疑。
“这老头看上去像个高人”“对啊,刚才咱们车陷进坑里,会不会就是这老人家施展仙法?”
“坏人又看不出来。”
“反正就两人,也用不着害”
听着五人窸窸窣窣一阵说话,王半瞎身子不由挺了挺,双目古井无波更添神秘。
“老朽正好会一些奇门之术,几位出门之运势,我一观便知,若是去万和县,不妨带上老朽,如何?”
五个汉子互相看了看,带上一个老头确实也没什么,还能算上一卦,占卜运势倒也不错。
“师父,承恩就坐这他们马车了。”
“去吧去吧。”
陆良生也没什么好在意的,看着他上了马车,与那五个商旅客套几句,坐上老驴跟着他们马车沿着这条山道,差不多接近黄昏时分,抵达万和县。
并不算高的城墙延绵城门两侧,墙垛间能见衣甲齐备的士卒巡逻过去,距离城墙不远,官道驶来的马车停下,王半瞎满面红光笑呵呵的下来,与那五人作别,颇有高人风范叮嘱。
“记住老朽的话,两日内不可沾酒水,不能与人争吵。”
听到对方离开后,转身朝附近的老驴跑过去,笑呵呵的接过陆良生丢来的木杖,跟在驴后面,一起进了写有万和二字的城门。
相对林间幽寂,城中热闹喧哗,恍如隔世。
两侧低矮的屋檐中间,长街上行人熙熙攘攘,踩过青湿的地砖,男人陪着婆娘逛过街头,推着的独轮车上,孩童眼羡的看着路边摊位插去一排的彩色糖人,过去的蓝底旗幡,茶肆人声喧闹,提着长嘴茶壶的伙计,给一桌茶客倒满,走到门口操着蜀地独有的方言大声吆喝招揽街上过往行人。
“喝茶啰,万和新抄嘚蜜茶,都来喝哈嘛,巴适的紧,入口有些苦,一哈儿,就泯甜的,不好嚯,不收你文文子的钱。”
听惯了南方、北方话,一到蜀地,听到这边说话,陆良生感到有些头大,有些字眼还能听清,不过特有的一些言语,就不是绘法术能解决的了。
街上也有蜀地特产,牵着老驴带着大徒弟在街上逛了一条街,寻了家客栈进去,还好店家伙计会说南方话,不至于让陆良生还有王半瞎云里雾里的。
将老驴交给伙计带去后院寄样,喂些精细的食料,开了两榻的房,王半瞎像是瘫了一样,蒙头倒了上去,舒舒服服的伸了一个懒腰。
书架里,蛤蟆道人拖着烟杆有气无力的走出隔间小门,打了一个哈欠,咂吧下嘴,耷拉着眼帘看去整理床铺的徒弟。
“什么时候吃饭?等会儿点一些蜀地特色菜,让为师尝尝。”
“师父要一起下去吗?”
陆良生铺好被子,挥去上面可能存在的些许灰尘,过去打了水洗把脸,回头说了句,那边蛤蟆爬上床榻,趴在上面,一拱一伸的蹭去枕头,背着书生抬手摇了摇。
“为师不去了,省得吓着旁人。”
“那承恩呢?”
看去的另一张床榻,王半瞎拥着被子已经呼呼睡了过去。
陆良生摇摇头,吱嘎一声拉开房门,走去一楼大厅,此时过了饭点,吃饭的不算多,就那么几桌人吃喝,店家伙计见书生下楼,连忙凑上前。
“客官,要点上什么?本地菜,还是家乡菜?咱家里都能给你做,不喜人多,等会儿小的给你端去房里也成。”
想起刚才师父的叮嘱,陆良生就着旁边一桌坐下,说道:“尝尝川蜀的菜式。”
那伙计,正要报菜名,忽然正对的大门口,另一个伙计挎着菜篮气喘吁吁跑了进来,径直越过陆良生这桌,朝柜台撑着下巴打瞌睡的掌柜,一边说话,一边指着门外。
“掌柜李李郎中回来了,正在医馆坐诊”
原本被惊醒过来的掌柜,还想发火,陡然一听,提起袍摆就往后院冲,陆良生有些好奇看去一眼,问去身旁报菜名的伙计。
“你家掌柜怎么了?”
“不是我家掌柜,是掌柜的父亲得了病。”那伙计搭了一下肩头抹布,也不多想的说道:“李郎中是咱们城里可是有名气的,医术了得,前阵子还被郡城太守请去瞧病,现在才回来,掌柜这才心急,去带父亲过去看病。”
“原来如此。”
陆良生点点头,过得一阵,菜都上齐了,他叫那伙计替去客房放着,心里也有些好奇一个郎中,便打听了那诊堂的地段,循着伙计说的地址过去,长街人群来往,而一侧边沿围满了人,当中不少咳嗦、呻吟的病人,脸色苍白,或眼眶通红被家属搀扶,在外面等待医治。
原本并不出奇的一幕,陆良生微微皱起眉头,腰间当做挂饰的轩辕剑鞘正抖动起来。
他目光望去医馆门口,明显感觉到了一股阴气。
“一只鬼?”
袖口下,二指一并,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