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师生关系。
“你恩师德业积厚,为人正直,如今早已轮回去了。”
陆良生手微抖,枯叶飘去脚边,听到恩师的消息,心里多少是有些激动。
“那我恩师他老人家…..现在投生何处?”
“打听清楚,你去找也没有用,他不会记得你。”周瑜手一勾,将那片枯叶招来手中:“不过说给你听也无妨,如今投生鼓城县,一个老来求子的崔姓人家。人从头来,你可别去寻他,让他忆起前世,有违天意。”
“这个我知晓。”
陆良生不是个乱来的人,知道恩师重新转世为人,有了一个好归处,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红怜的事虽然没着落,至少没有白来一趟。’
事情没有办成,还是起身朝城隍周瑜鞠了一礼,便告辞离开,下了石阶,唤来老驴时,石阶之上,周瑜忽然开口。
“罗刹鬼转世不行,可也不是没有其他办法。”
陆良生牵着缰绳回过头来,上方的周瑜负着双手走下石阶,将身后的那片枯叶递给他。
“人魂而枯,终有散,立庙观供奉,或许有转机,不过,你要将她身上凶煞恶魂剥离出来,或者感化才行。”
说完,身形模糊散开,化作一团薄烟飞回了庙里。
立庙祭祀…..
陆良生看着手中枯叶重新焕发出了生机,知道这是城隍在提点自己,将那片叶子捏在手中,朝庙门再次拱了一拱。
‘剥离恶魂,就是剥开红怜往日的罪孽……立庙祭祀,让她以鬼修得道修成正神之位。’
想到这里,陆良生又是一阵头大,他又非洞晓玄机之辈,这里面如何运作,根本没有一丝头绪。
说不得到时还要来麻烦城隍。
周围还有稀稀拉拉的香客过往,见到这书生朝庙门鞠躬拱手,颇有些诧异,看了看那边根本什么也没有,再回头,拱手的书生连带一旁的秃毛老驴都在瞬间不见了。
“大白天,还在城隍庙外见鬼了……哎呦,得快些进庙拜拜!”
那两名香客吓得白毛汗都泌在额头,提着竹篮里的香烛,撩起袍摆飞奔进了城隍庙。
……
春雨绵绵,就在陆良生赶回栖霞山,收降富水县的队伍,点出千余人,此时此刻已进了延绵的山势之中。
“殿下真觉得那个什么陆先生是得道高人?”
“哼,本将只服战场杀出来的。”
“.….两位将军切莫说如此话,清河公也是修道中人,谨慎为妙。”
延绵起伏的栖霞山间,马蹄声、人的脚步声回荡,‘隋’‘杨’各色旗帜整齐在旗手手中高举,一列列骑兵、步卒混合的军队沿着道路蜿蜒向南,直指远方栖霞山脚下。
轰轰轰……无数脚步脚步前行,山道间尽是密集的声响。
高举的帅旗后方,说话的三个将领本能的打量四周地势,口中也说起陆良生此人,大多都关于道听途说来的,并未觉得如何神异。
“咱们往南打下来,面前这栖霞山除了风景秀丽,还真没看出有什么仙气。”
骑乘棕黄战马的将领望去陡峭山壁悬于半空的林野枝头,目光收回来,随着马背起伏,身上甲叶摩擦轻响,浓须下,嘴唇咧开笑道:
“韩将军,你觉得如何?此间要是埋伏一军,我等怕是死无葬身之地。”
“呵呵。你们死就是了,我只护晋王殿下。”
附近的鱼俱罗等将也都侧过脸,笑了起来,看着韩擒虎与史万岁互怼,这些都是随晋王南下的将领,打过突厥、灭过北齐、西梁,即便有些年龄稍大了一点,也多是血海沙场杀出来的老将,彼此之间,偶尔如眼下闲暇,也会斗嘴说笑。
“你们说,殿下口中的陆先生长什么样?是清河公那般,还是文弱书生?”
“哼,听说是一个书生模样,曾还是这陈朝贡士,说不得就在这里埋伏一军,等着老鱼!”
“哈哈哈,那来的正好,南陈军将,胆气不够,杀的不够过瘾,要是这里还有一军,正好杀个痛快!”
前方,杨广回头看了一眼粗豪说笑的一帮将军,脸上也是露出笑容,有这些将军们,何愁天下不能一统?
说话间,座下走动的骏马陡然刹住蹄子,连带他差点顶在马脖上。
“怎么了…..”
杨广说出这句时,周围骑马的侍卫,身后跟随的将领座下马匹一一停下,惊恐不安的在原地兜转马蹄,发出嘶鸣的一瞬,烈风吹拂,地面的细石都翻滚起来,扬起的泥尘弥漫半空将千余人包裹进去。
哗哗——
山道两侧林野忽然猛烈摇曳,树梢绿野一片片的拂响,惊鸟成群飞出,黑压压的盘旋在他们头顶上空。
呜——
一声牛角号自队伍前方的山道传来,做为军中宿将,怎能听不出这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