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道:“殿内就不必了,吾今日前来,不过是为了捉拿天庭要犯,那燃灯道人何在?”
广成子保持着淡淡微笑,言道:
“师叔,燃灯道人乃我阐教副教主,更是老师上古时亲点,平日里也不负责主持教务。
师叔说他是天庭要犯,不知他犯了何事?”
车架旁,一直忍着没向前的李长寿,见此状也是若有所思。
果然,哪怕平日里斗得再厉害,在这般时刻,广成子也不得不维护燃灯。
但,真的这么简单吗?
李长寿静静注视着这一幕,坐在白泽背上并不向前,也不出声。
剧本都给陛下写好了,没有台词,只有一些规范。
这次威压昆仑山的是玉帝,与三教并没任何直接关系。
此刻,玉帝也是相当豪横。
听闻广成子之言,玉帝只是淡然道:“吾可需对你报备此事?”
“不敢,”广成子正色道,“弟子无意干涉天庭行事,但燃灯副教主乃我阐教唯一副教主,更是老师上古时亲点……
师叔,可是那惧留孙胡言乱语了什么?”
“好,既然这般!”
玉帝大袖一挥,直接将一颗留影球,甩在了广成子身前的云路上。
“那就都过来看看!
这,就是你们阐教的副教主。”
广成子眉头紧皱,抬手将留影球摄入掌心,不待他招呼,数十仙人拥簇而来。
本有些犹豫的广成子,此时也只能将留影球打开,放出其内的画面阐教众仙一看,表情精彩纷呈。
留影球所记的,就是刚发生不久的,惧留孙受审的画面。
这身形安胖、其貌不扬的老道坐在蒲团上,并未下跪或者被吊起来,周遭有六根凌霄殿的玉柱散发光亮,将惧留孙元神、道躯完全镇压。
就在惧留孙正前方,有着数道身影,都是表面慈眉善目的形象。
就听木公问道:惧留孙道友,还不想开口吗?这般僵持着,也不是办法。
这口吻也是客气。
种种细节表明,惧留孙在天庭并未遇到太多麻烦,虽周遭看守的天兵天将凶神恶煞,但惧留孙身上都是此前被穿心锁打的旧伤。
正当玉虚宫仙人纳闷,玉帝陛下此次为何要因此亲来时,画面中的惧留孙长长一叹……
是我阐教的副教主让贫道这般做的。
画面戛然而止。
阐教众仙先是各自皱眉,尝试分析此事的影响,紧接着像是被激怒了般,一石激起千层浪!
“燃灯副教主呢?副教主何在!”
“这惧留孙答的还真是潇洒!他就不想想!唉!罢了!”
“这可如何是好?惧留孙本就有错在先,现在又牵扯出来了燃灯老师……难不成,燃灯老师也要被抓去天庭审问?”
太乙真人、玉鼎真人在人群后对视一眼,前者撇嘴、后者摇头,这两师兄弟却是并未开口,只是在那站着充个人数。
他们阐教的弱点,差不多可以总结为四个字太好面皮。
便是平日里,暗中对燃灯指桑骂槐、指指点点,甚至恨不得一口仙气把那盏灵柩灯吹灭,此时依然要站出来,试图维护阐教的名望。
仔细想想,燃灯副教主这位远古大能,啥事做不出来?
算计天庭小将,那都是基操,根本不用大惊小怪。
“咳!咳咳!”
李长寿站在车辇前清了清嗓子,将道道目光汇聚到自己身上。
这才对玉帝拱拱手,温声道:“今日玉帝陛下亲来,便是知此事十分麻烦,性质无比恶劣,会对阐教总体产生一定冲击。
各位师兄师姐,陛下都已来了,惧留孙亲口交代之事,难不成天庭还会故意诬陷阐教?
师弟我对阐、截二教,一直无比敬重。
我承认,我确实是与燃灯有旧怨,但此事乃是公事,我并未掺杂私情。
而玉帝陛下对道门,也一直是礼遇有加。
那燃灯副教主何在?
且不说今日是不是来拿他的,玉帝陛下尊驾在此,他为何还不前来拜见?”
阐教众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很机智地看向了广成子。
慈航道人轻声问:“大师兄,此事该如何处置?”
广成子皱眉凝思,看着手中留影球,又抬头看向李长寿,似有些欲言又止。
这位阐教大师兄,似乎也有些为难
而李长寿心底,已经给广成子接下来的行为,做了个简单的选择题。
假若,广成子此时说出类似于还请容我请示老师的话语,就证明广成子那城府极深的评价有些不实。
广成子如果说一句燃灯道人乃我阐教副教主,就证明广成子是在借势算计,要搞燃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