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两幅都是只摆了这么一次,三两天就画好了。”
罗威三人坐在桌旁吃果脯,聊闲天。
李世卿就直挺挺的站在侧堂中,独自做着威武状。
刺绣馆生意很好,进来出去的客人都忍不住朝这边瞅:这二傻子在干嘛呢?
李世卿被他们看的浑身不自在,心想刚才怎么忘了换个僻静点的地方。
正走神间,就听张末轻声喝道:“别乱动!”
李世卿吓得一激灵,赶紧恢复之前的姿势。站在对面的张末秀眉轻蹙,眼神专注于画纸上,一笔笔的仔细勾勒,那认真的样子煞是可爱。
直到此时,李世卿才有机会好好打量她的容颜。
趁着窗外透射进来的阳光,眼前这位美丽的姑娘越发显得光彩照人。即便是男装打扮,却难掩其明眸皓齿、肌肤似雪的特质,令李世卿不禁看的有些痴了。
张末画完几笔后,也抬眼看他,两人恰好四目相对,静谧无言。
愣了片刻功夫,张末微微一惊,赶紧低下头假装画着什么,脸颊微微泛红。
李世卿也尴尬的望向别处,不敢再盯着她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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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起,李世卿跟张末渐渐走的热络起来。只要一有空,他就带着瞿白枫罗威和几名相熟的军官往丝绣馆跑。
罗威最喜欢跟布鲁斗嘴拼酒,瞿白枫则对画画感兴趣。
而李世卿纯粹是为了见张末。
其他的军官们也都吵闹着要张末给他们画肖像。大伙儿乖乖的排着队,一个接一个的站到张末面前,瞿白枫则守在她左边认真观摩,李世卿就站在右边插科打诨,逗得张末一直咯咯的笑个不停。
要说张末的丹青,确实是经过名师指点,水平非同一般。几笔简单勾勒,便把所有人都刻画的惟妙惟肖,任谁看了都赞不绝口。
消息很快传开,连马克木和冯敬也领着很多商贾朋友,纷纷登门求画。
“不要乱!全都排好队,三枚银币一张,全家福五人以内十枚银币优惠!”
李世卿看着有商机,居然打起了卖画的主意。他和张末商量,画纸颜料他出,外加派兵维持秩序,收入则与张末五五分成。
张末觉得有趣,赚多少钱倒无所谓,便爽快答应了。
唯一苦了的是老板麻大师,人家本来清静雅致的丝绣馆,突然变得熙熙攘攘,门口还戳着一队大兵,以前的老主顾都吓得不敢再登门了。无奈做画像生意的是安西都护府的校尉大人,他也只好敢怒不敢言了。
不过,事先谁都没想到,肖像生意异常火爆。南来北往的行商、库风城中的富户,全都纷纷光顾。甚至连各大酒肆里的胡姬,也都要找张末画像。至于说这价格嘛,也从三枚银币一路飞速飙升到五十枚银币,而且还一画难求。
李世卿数钱数的手都软了,整日里笑的合不拢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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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好累啊。”放下画笔,张末轻轻吐了口气。这一个多月,她感觉把一辈子的画都画完了。
李世卿看着今天最后一个客人出门,嗑着手里的瓜子,咕噜道:“明天咱不营业了。”
“那敢情好。”坐在旁边的麻大师接口道。
李世卿白了他一眼,摆出一副奸商的模样:“放心,麻老板,这个月的租子我一分不会少你的。”
“不许跟麻大师这么说话。”张末一边洗手一边埋怨道:“我们已经给他老人家添很多麻烦了。”
“不妨事不妨事。”麻大师笑着道:“我挺喜欢你们热闹的。只是末儿啊,你最近光忙着给别人画画,绣法的功夫恐怕要耽误了。”
张末挽起麻大师的胳膊,撒着娇:“师傅教训的是,明天放假,我好好跟您学。”
“明天不行。”李世卿摇摇头。
张末好奇问道:“你刚不是说明天不营业了吗?”
李世卿吐掉嘴里的瓜子皮,说:“明天确实是不营业了。不过,你还不能休息。我们去趟城外。”
“城外?去城外干嘛?”
“是这样,我们现在手里的行军地形图,都是四十年前的老存货,有些地方竟然还在沿用隋朝的旧标示。我想重绘一副库风周边的新图,好方便日后的军事行动。”
张末吐了吐舌头,惊愕道:“大人你不会是打算让我绘制地图吧?那东西没个一两年可绝对弄不出来!”
“别担心,”李世卿摆摆手:“不是让你重新画。只是在现有地图的基础上,把库风方圆两三百里范围内的形貌梳理一下。前阵子,瞿白跟你学了一些绘画的技巧,已经提早带人把附近摸过了。趁着有空,我想带你实地走一番,回来再帮他完善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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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覆盖在广袤的原野上,像一张白色的巨毯,延展到天际尽头。在这白毯之上,一队快马正在疾驰。
李世卿、张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