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穴;一路则是由少泽穴为起,经前谷、后溪、腕骨、阳谷、养老、支正、小海七穴上冲,在肩胛处的肩贞、臑俞、天宗,秉风、曲垣、肩外俞、肩中俞七穴上兜然一转,升至那面部的天窗、天容、颧髎、听宫的四处穴道。乱尘周身的奇经八脉早已打通,故而只消这么一见,便瞧出热气所走的这两条线路分别是那手太阴肺经、手太阳小肠经两路筋脉。想来习武之人会神练气,兑和乾坤、调引内力乃是常事,但向来拳掌也好、刀剑也罢,无论阴寒阳热、还是阴阳并用,皆是由内蓄而外发,从未有这太史慈这般引外界介物而入身体的;至于他这般逆行筋脉气血,却多是魔道之术,往往夺人生命于瞬时之间,便是练成,也是性情大变、堕为阴狠凶戾的狗狼辈,而这太史慈始终是神色端正、没有半分旁门左道的邪气,自然又是奇上加奇了。
转眼间,那被太史慈吸进体内的热气已汇至顶门,乱尘见他身上衣物仍是未干,便以为这股热气又要顺势而下,在体内运行数个周天,却不料那太史慈终究修为不足,热气往上一窜,已至了他口中,他张口一吐,热气喷发而出,那热气一遇篝火、即刻大燃,只是焰色却不是初进得体内时的耀白、而是那红色黯淡的冷光。饶是如此,这引火、运气、烘衣、吐火的场面,却是热闹炫目的紧,让乱尘开了极大的眼界。其后太史慈右爪虚抓,如方才左手一般光景,热气经由两脉并举、再从口中吐出,经由了三个来回,上身衣服已是烘干了。那太史慈运气了这么好久,早已累了,一跤坐倒在地上,吁了好一口长气才缓过神来,但见得乱尘目中带笑,将酒葫芦递了过来,他喝了两口酒后,听得乱尘笑道:“太史兄弟这桩真气逆行的功法竟能借用烈火的热气而不伤身体,颇有引天地阴阳为己用的妙处,了不起、了不起!可是这桩大戏才唱了上半本,怎么就收场了呢?”太史慈先是一愣,又顺着乱尘的目光瞧向自己下身,但见得清水从脚踝间缓缓渗出,两只裤腿更是湿漉漉的,这才明白了过来,噗嗤一下笑出声来,竟是连喝酒都喝的呛了,他咳了一阵,大笑道:“难得先生这么有雅趣,又舍得看俺这般不入流的把戏,那俺怎么也得演完啦!”他双手作势又是举起,可方摆了个姿势,脸上却露出了难色,乱尘不明所以,问道:“怎么啦?”
太史慈拿手挠了挠头,颇是尴尬的说道:“俺方才上身烘烤不谈美观,但好歹不算失礼……只是这下身烤衣却是无趣无礼的紧了,非但引火时不伦不类,便是放……放气的时候,怕是要大大的唐突了先生……先生乃是明月清风一般的风流人物,俺若那么做了,岂不是要被天下人责骂?不成,不成。”他素来生趣,突然这般的一本正经,乱尘听的云里雾里,心想无外乎是那火气接引之法不甚美观,他生性潇洒随意、本就不是拘泥礼节的人物,又怎会记挂太史慈体态的妍丑?此刻被太史慈这么一撩,反是勾起了他的闲趣,于是笑道:“自古朋友相处,便当快活自在。兄弟方才那般功夫,可好玩的紧了,我开心尚且来不及,又怎会嫌你失礼?”他见太史慈仍是面带难色,竟不顾得自己大宗师、大高手的身份,伸手虚空一抓,将那酒葫芦自太史慈手中擒了过来,佯意责怪道:“看来你我之交,只限于君子礼法,这般酒肉相醉的登徒事,你可是看不起呢!”太史慈年岁尚轻,又是个实诚人,连连的摆手解释道:“不、不、不,先生可是大大的误会了!”乱尘瞧着他的憨样,终是憋不住笑,说道:“既是如此,那兄弟快请罢!”
乱尘说笑间眉目生辉、襟带徐飞,端然是世外仙君一般的模样,那太史慈越瞧越是羡慕与敬重,实在不愿在他这样的佳公子面前出了丑来,但现在乱尘执意要自己施为,他又怎能拂了乱尘雅趣?只得愣着头皮,拱手道一句:“那俺就得罪先生啦!”乱尘微微摇了摇头,只是笑笑。太史慈酝酿了一阵,双手又往篝火中插去,乱尘心中思道:“此前太史兄弟引火烘干上衣,须得由上肢施为;可现在乃是下肢行气去湿,按得太史兄弟方才那般的方法,不应该是脱了鞋袜,从双脚间取火,然后经足太阳膀胱经、足太阴脾经两道脉络逆行上冲,最终汇至丹田,然后泄出体外,可现在太史兄弟为何还是用那双手?难道是这桩奇功的玄门只在那双掌间,一切外引之物皆得由此入内,如若不然,便会伤及自身?还有,那丹田乃是聚气之所,习武之人唯恐真气外泄,太史兄弟若是由此处喷火而出,会不会伤了精血根源?……罢了,罢了,太史兄弟这桩神功奇而又奇,我见识又是浅薄,怎能晓得这其中的玄奥,我且安心坐了,看他如何使罢。”
他思考的当儿,太史慈已是立身在地、将烈火抄在手中,那篝火由紫转青、再由青转白,终成那灼灼白焰,一如方才,不过这一次他却是双手并握,将那白焰悬在腹脐前。乱尘看到此处,才猛然明白了过来:“哎呀,这肚脐眼虽是神阙命蒂,但乃是人体肠胃搅扰之所,多有藏污纳垢,常人掩之丑之尚且不及,又怎会在这肚脐眼上做文章?难怪太史兄弟不好意思,原来是他是要从这里引气!”果不其然,太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