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才交手片刻就已逼得甄姑娘以内力相拼,也不知甄姑娘如何应付。先是一阵当当当当锻铁一般的巨响,众人欲瞧结果之时,忽听得一名倭人“啊呦”叫了一下,旋即另一名倭人也是叫出声来,此后倭人叫声此起彼伏,呼叫时手中的长剑均是拿捏不住,叮叮当当的落了一地。此间异状,众人面面相觑、均是好奇无比,倒是张辽、夏侯渊、夏侯惇、司马懿、高顺这等的高手才得瞧出,在方才众剑相交的那一瞬间,甄宓的那二十朵剑花一闪即收、只变成一条寻常丝袖,裹住了当先一剑,然后引力将此剑的剑刃砍向同伴的剑刃,同伴剑刃受力之后再去砍向另外一名同伴,因力循往,最后一人的剑力又砍回当先那人的剑刃,这帮倭人出力甚狠,故而每一人受力之后,只觉手腕酥麻、连长剑都是握不住。至于甄宓自己,只不过以柔力引导、制其刚强,行的是借力打力之法,从头到尾都没出得半分力气。
甄宓得手之后也不进击,立在原地道:“既是五行剑阵,为何连剑都脱手而出?重来打过。”司马懿脸上一红,对那二十人呵斥道:“还不快将剑捡起来?”倭人将剑捡起后,听由司马懿指挥,又是冲出四队,与原先四队合在一处,组成了一个四十人的剑法大阵。这一次,倭人仍是着力斗狠,每队五人双手互联、将五剑合在一处,只攻甄宓一处穴道。如此一来,八队人马只攻甄宓八处要穴,看起来比先前全身围攻弱上一些,但实则每一队人马都是一个小五行阵,队中倭人内力相连,无论甄宓攻击其中一人、都是与五人内力抗击,虽然五人内力不能与甄宓相提并论,但甄宓要想仅凭分力将众人长剑震飞,怕是不能。至于方才甄宓那番借力打力的手法,碍于现在五人同体,剑势多杂骛众、也是难裹。
甄宓见得如此的阵仗,微微一笑,道:“这还算个样子。”话毕,长袖一晃,又是颤出朵朵剑花,看样子又想旧戏重演。群豪关心甄宓安危,心想这位甄姑娘也真是自负的紧了,比武便如打仗,对阵杀敌之时,偶尔用一次奇策能杀得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可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奇”已变“正”,非但不能收得良效,说不好反被人算计了。现在倭人早有了防备,甄宓如果还是一成不变、怕是要吃些暗亏,众人不由得出声提醒道:“甄姑娘小心了!”却听得那司马懿嘶声狂呼道:“快快收剑!”可任他呼声高急,却已经是来不及了。这一次甄宓却是未耍得一分花巧,一力分做四十股,径直与倭人相拼。她一记剑招之间出了四十朵剑花、便是四十式,非但每一式的剑法方位截然不同,力气却是浑然不减,分时而出、却如似同时而至。四十剑交击声只是当得一声巨响,众倭人只觉一股极冷极强的内力攻来,虎口皆是一麻,长剑又均被荡了开去。群豪陡然反应过来,顿然是一阵大声喝彩,司马懿面上哪还有光?——斗招式花巧,斗不过;拼内力互殴,也是拼不过,这场架,还有什么可打?
孰料那甄宓得手后仍不进击,还是道:“拾剑,再战。”司马懿眼望一众倭人,不管是方才上阵的还是未上阵的,都是面如死灰,哪有再战的勇气?甄宓却是不依不挠,柳眉冷竖,又道一遍:“拾剑,再战。”群豪这些日来受够了这帮倭人的鸟气,亦跟在后面此起彼伏的起哄道:“打啊,再打啊!”,群豪又起哄了一阵,始终不见倭人拾剑,不由得冷嘲热讽,有人道:“这么多大男人,都打不过一个小姑娘,丢死人哪!”,有人道:“兄弟,你可说错了,咱们汉人以阴盛阳衰为耻,可他们倭人却天生的贱种,对此事早就习以为常了!”有人接话道:“我就说嘛,他们邪马台国那么多大老爷们却选了个女娃娃做什么女王,整天国主长、国主短的乱吠,本来还替他们害臊,你两位兄弟这么一说,我便明白了。”群豪大笑之时,一人故作惊讶道:“不对,不对。”另有一人问道:“兄弟,如何不对?”先前那人摇头晃脑的说道:“那司马懿也是个汉人,怎么和倭人野狗一般的癖好了?”之后那人道:“哎呀,这你可有所不知了,司马懿虽是汉人,但平日里狗食吃多了,再加上那倭人小妮子生的又是俊俏,被她灌了几次黄汤不就昏了脑,连祖宗父母都是忘了,今天这般、不过都是寻常了”……
甄宓得了胜,群豪只觉畅快无比,就是连张辽、高顺这样不苟言笑的人都不免随着大家伙说骂上一两句,那司马懿活了二十年又何尝被人这番指着鼻子的百般羞辱?此时此刻,他恨不得将在场的所有人尽是斩成碎尸以泄得心头之气,可那甄宓却如个不可撼动亦不能撼动的菩萨一般站在身前,他只能将一张本是俊俏的白脸硬生生的憋得通红。群豪又笑了一阵,听得甄宓一声轻咳,顿时静了下来,只听那甄宓冷冷道:“司马懿,你这帮下属好生不成器,还是你亲自来罢。”司马懿望了一眼自己漆黑的右脚,没好气的说道:“我腿脚不便,打不了!”甄宓微微一笑,道:“蚍蜉小事,何足道尔?”
正说着,身子已是悠悠然然的行向司马懿。她行走甚慢,便有四五个不知趣的倭人欲要向司马懿献好,持了匕首一类的锋锐短物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