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阁下之画,甚是高明。阁下献此画与尚同居,定非为换此一顿酒,还请天赐明言。”
哇!这时候的人都这么直接的么?
其实这次来尚同居,算是天赐第一次单独的对外谈判吧,他确实还有许多事情都还摸不清。
这徹掌柜行事如此直接,天赐着实有些不习惯哩,这和他前世那个时代,大家见面总是先云里雾里的客套一下的开场差别太大了一些。
“天赐想将此图售于尚同居。”
“敢问欲换何物?”
又是一记直拳,这把天赐问的有一些懵。
这可怎么办?看对方的样子,应该是能看懂这图。但是这蒸馏器,现在有没有我也不知道。就算不管这蒸馏器有没有,这图纸值多少,心理真是没谱啊。
要是要价高了,岂不会被这满场的人笑话么。要是要价太低,那也会亏死了啊。
天赐心理快速的打着算盘,徹掌柜并不急,静静地等着天赐开口。
尚同居内的其他酒客,也都转了过来,饶有兴致的欣赏着这一幕。
仔细想想,这次来尚同居,一是想赌一把,毕竟墨家能看懂,甚至看出这张图价值的可能性比较高。
二是可以摸一摸行情,就算没谈成,再去万花楼售图的话,心理也就有了谱。
下定决心的天赐,鼓起勇气,竖起了两根手指。
“两金。。。。”
“两金?不成。”
果然还是不成么,天赐正想反问对方出价,一个意料外的回答却抢先从徹掌柜口中说出。
“徹虽不懂此图,但看得出笔法之精细,当比吾师之水准。凭此,断然不止两金。徹愿出五金换此图。”
天赐眼睛已经瞪的倍儿圆,虽然脸上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心中嘴早已张成了一只鮟鱇鱼。
五青金,妈耶!
对于天赐来说,两金已是巨款。想想靠山村,这么多年也就鹰叔一把三金神斧啊!
轻轻的咽了一口口水,天赐小心翼翼问道:“五青金,愿换此图?”
“然!”对方非常有礼的点头表示确认。
天赐猛的点点头,认同了这次交换。
随后徹掌柜进了里屋,去取青金去了。
徹掌柜刚一离开,尚同居内就爆发出了阵阵喝彩声,搞的天赐是脸颊有些发烫,不知如何回应,只得举起酒盏回礼。
这时,一名士子模样的人,站了起来,一礼后问道:“敢问童子,啊,阁下,师从何人?”
最讨厌的问题果然还是来了,天赐其实不太想大肆宣扬他和鞅的关系的。但是想想,既然这么设定了,以后在安邑继续混下去,还要赚取青金的话,也必然会众人皆知吧。
天赐正色而答:“吾乃相国府中庶子公孙鞅书僮,天赐。”
“噢~~~~~原来是鞅子的书僮。”天赐此言一出,就听见有人议论了起来,“听闻鞅子大才,甚得老相国的器重。若是他的书僮来献的图,也难怪徹掌柜愿以五金来换哩。”
“听闻鞅子是法家啊,墨家愿换此图,那很可能是机关之术。难道鞅子还会墨家机关术?那徹掌柜怎么会不识此子啊?论机关术,那徹掌柜之师相里子,那可是当今巨匠,无人出其右哩!”
“诶~~~~此言差矣。吾听闻鞅子,游学诸国,饱览群书。并且,在出仕相国府之前,刚从楚国云梦回来。来尚同居喝了这么多次酒,你也知道墨家子弟也多游历于楚国,说不定鞅子就是在那儿与哪位墨家大师学到了机关之术哩。”
“有道理有道理,看来这鞅子不简单哩。不过这献图之事,鞅子何以不亲自来,却只派个书僮过来,未免过于轻视徹掌柜了吧。”
“话可不能这么说。鞅子可是相国府中庶子,况且此书僮虽是童子,但颇为有礼,说不定是鞅子的大弟子呢。怎么能说这是轻视徹掌柜?”
“没错没错。”
整个尚同居,因为天赐的这次“售图”,已经热烈的讨论了起来。不过讨论的主题,因为天赐被迫的自报家门,已经从他身上,转到了鞅的身上。
面对此景,天赐只觉得庆幸。要是火力都往自己身上倾泻,那要应对起来还真有一些麻烦哩。
正在此时,徹掌柜捧着一个大木盒,从里屋总了出来。
双手将木盒放置天赐案台上,轻轻推开上面的盖子,五锭不大的青金锭就躺在里面。
“噢~~~~~”
尚同居内出现了齐齐的惊叹声。
五金,确实不是小数目。
不过说实话,在天赐看来,这还真有点少。
他心理也是知道五青金已经不是小数目了,但是实际见到这分量,确实不多。毕竟以他的标准,这五青金,可打不了几把工具哩。光是一把锄头,就要用掉大半了。
工具?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