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里”。
与此同时,在姜望的心中,一句句道决静静流过。
这已是全新的“追思”,是外楼级的追踪道术!
“如何?”余北斗很是自矜地看着他:“此术在外楼层次堪为绝顶,但有交锋,神魂有察,三日之内不绝,万里亦追之!你小子赚大了!”
在姜望看来,这门道术与林有邪家传的“念尘”很是相似。不过念尘之术是如心系尘,其根本原理还是在追踪目标上留下印记。而余北斗重新演化后的追思之术,则是在自己的神魂层面,刻印下对追踪目标的认知,从而形成神魂层面的感应。
相对来说,念尘之术更精准,能够持续更久。而追思之术更隐蔽。
仔细揣摩过后,姜望点点头道:“还算不错。”
他干脆利落地起身:“余真人,就此别过。”
“欸等等!”余北斗伸手一拉,便将他重新拉回身边坐下:“你这个小年轻,怎么过河拆桥的?我话还没说完呢!”
在余北斗面前,姜望当然没有什么反抗的余地。
被按在旁边,也只能坐着。但声音却很是淡定,不卑不亢:“我以为我们是钱货两讫,各不相欠。”
“唉!”余北斗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看来你还是对我有意见,怀恨在心!”
“恨之一字,言重了些。”姜望认真地说道:“姜望只是有自知之明,自认没有能力掺和您老人家的事情,也不想再拿自己的性命冒险。您或许有您的使命和承担,或许伟大高深,但我也有我的路要走。”
余北斗镇血魔、诛相师,无疑是正义之举。
但姜望也有自己的人生。他没有长辈,没有靠山,他必须为自己负责。
“明白。”余北斗不再戏谑,视线落在前方不远处:“我其实没有别的事情找你,只是想跟你聊几句,大概是因为年纪大了的原因或者你很赶时间吗?”
姜望记得,余北斗视线所落的地方,正是先前血魔和卦师躺着的地方,当然现在什么痕迹都不存在了,全部消失在燕春回的那一剑里。
此时的余北斗,仿佛剥离了强者的光环,竟给人一种孤寡老人的感觉。
“您想聊些什么?”姜望放松了身体的抗拒,坐姿也舒缓了一些,坦诚地说道:“我现在是以一个晚辈对前辈的善意,与您聊天。如果过程中有什么我觉得自己不应该听到的话,我会马上离开。请您理解。”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吗?”余北斗自嘲地笑道:“我这种人果然很讨厌啊,因为看得到一点未来,就肆意摆弄棋局。做一些自以为正确的事情,而罔顾别人的感受很讨厌是吧?难免让你避如蛇蝎。”
姜望心想,这余真人倒也没有那么不自知。
面上只道:“是我胆小谨慎,倒让真人见笑了。”
余北斗始终看着那一团空无的地面,也不知是在看消失的血魔,还是在看卦师。
对于这两者,他似乎是同样淡漠的。
余北斗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用一个问题,开始了他的故事
“你知道什么是命占之术吗?”
姜望想了想,摇了摇头。
除了知道这是一种很古老的占卜之术,知道余北斗继承了此术,别的他一无所知。实在也不知,自己能够就此和余北斗交流什么。
“命占之术,是眺望未来的术。
在很古老很古老的那个时代,其实没有未来可言,至少对人族来说是如此。
难以计数的人类,繁衍在这个世上。
千万年浑浑噩噩,生生死死如草木一生。
春风催生,野火燃尽。
人类一茬一茬的生和灭,来时不为这个世界带来什么,走时不给这个世界留下什么。
去留皆无痕,如此千万年。
在无数平庸的人类中,有那么一个与众不同的人,抬头看了一眼。
看到了渺茫的天光,和稍微不一样的前路。
于是这个人说,我们是不是可以试着,往这个方向走
这就是命占之术的起源。”
余北斗缓声说道:“那个人,名为卜廉。是人皇燧人氏的八贤臣之一,主巫祝之事,祷天祈福。因其最早启迪了人皇,又被称为人皇师。”
以大时代来划分历史,时间的长河是如此涌动的远古时代,上古时代,中古时代,近古时代,现世。
这当中每一个大时代都波澜壮阔,浩瀚无涯。又可以因时因事,具体划分出许多小的时代来。
比如飞剑时代、仙人时代,就都统归于近古时代这个大时代中。
远古时代是妖族统治天地的时代,也是迄今为止最漫长的时代,其初已不可考,具体经历了多久,无法查证。
彼时人族普遍道脉闭塞,只有极少数天才可以修行。
第一代人皇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