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了!”刘知远仍旧闭着眼睛,说:“以你的见识,足以胜过时间万千男人!”
李氏轻轻地晃了晃脑袋:“妾身乃后宫之人,不敢干政。”
“你我之间,快三十年的夫妻了,两两相知,何分彼此,直言便是,就当我们夫妻私话。”刘知远按着李氏的手,诚心地说。
李氏沉默了许久,叹声说:“长幼有序,为保社稷安宁,以妾身愚见,还是立大郎吧。”
刘知远头靠在李氏胸前,仰头望着她,有些意外:“你不是一向,疼爱二郎吗?”
李氏身上那股贤惠明理的气质更甚,回答道:“我疼惜二郎是真,但于社稷江山,却不得有偏私,大郎,也是我的儿子。废长立幼,取祸之道,于国家不利。”
“不瞒三娘,我本意便是以大郎为嗣,但是,他太过文弱谦和,于治世,可行王道,为传世之君,但这个世道,我只恐他镇不住那些骄兵悍将,藩镇节度。二郎这一年来,变化甚大,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沈重冷峻,沉稳勇毅,行事虽显偏激刚烈,却深谙此间存世之道......”刘知远幽幽而叹,道出他的犹豫。
李氏悠悠地说道:“他们兄弟间,一向相处和谐,感情甚好,可以二郎辅助大郎,不就两全其美?”
可能李氏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说这话时,气息都略显不足。
果然,刘知远面露苦意地笑了笑:“这帝位之争,有多残酷,以三娘的聪颖,难道不知?自梁、唐,至晋,为了这张位置,争得你死我活的事,发生得还少吗?”
闻言,李氏面上也是闪过忧虑之色,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平日里虽关心刘承训比较少,但不代表她不喜欢他。
想了想,李氏有点郑重地对刘知远道:“既如此,官家更当早定君臣名分,以免拖得久了,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境地,届时悔之晚矣......”
“朕在想想。”憋了一会儿,刘知远这样回答。
夫妻俩,再没说话,只是相偎在一起,感受着那难得的静谧。
没有在李氏那儿待太久,刘知远自归己殿,不过经过同李氏的那一番谈话,心情舒畅了许多。
夜间,明黄的灯火闪烁在刘知远脸上,严肃而认真。脑中回想起今日崇元殿上的情形,良久,刘知远叹道:“太着急了,不是好事啊......”
说这话时,刘知远神情间透着一抹坚定。
翌日,刘知远便降诏,封刘承训为魏王、开封府尹,刘承祐为周王、京城巡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