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垂又风轻云淡。头上留着空气刘海，将后面的浓密长发编成一条乌黑的大辫子放在胸前。鹅蛋脸，五官精致，清躯瘦长，静距离看过去也是如春华照水般娴静。

要不是看到董文霖的西装，他都会毫不怀疑她是从画里走出来的。

人到齐了，听雪便焚点一支檀香然后开始洗涤茶具。

香烟缭绕，会客室立刻变得肃穆祥和起来，听雪摆弄茶具的动作娴熟流畅，自带一份雅韵。

接下来就是一套活煮甘泉、孔雀开屏、叶嘉酬宾的流程。两人默默地看着闻着，不约而同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感觉，那便是茶未喝，人已醉了。

茶还是要喝的，当两杯清茶摆上前来，两人才出神，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顿觉口齿留香，回味无穷。

“果然是泡得一手好茶。”董文霖赞道。

“的确如此。”方旭也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刘芸的泡茶技术虽好，但归根结底还是业余的，比不了那些从小就学艺的专业人士。

听到赞美，听雪也只是抿嘴一笑，并不过多在意。

表演看完了茶也喝完了，接下来就该谈正事了。

董文霖急急送走了听雪，便转身把会客室的门关上。喝茶？开玩笑，喝茶只是娱乐项目，谈生意才是关键。

董文霖看着方旭问道：“方总，感觉怎么样？”

方旭道：“嗯，不错，多谢董老板的美意才能让我见识到如此美轮美奂的茶艺表演。”

董文霖心喜，想必谈合作有戏，便说道：“哪里，区区一个茶艺表演，不足挂齿，如果方总想看的话我可以多安排几场，不过现在，我们还是谈谈……”

“叮铃铃。”方旭的手机铃声突然急促响起来，打断了他下面的话。

“抱歉，董总，我接个电话。”方旭快步走到窗边按下接听键，“喂，丁玲，有什么事？”

“……噢……是吗……好，我知道了。”方旭挂断电话又走了回来，脸上带着歉意。

“不好意思啊，董总，公司出了点事儿，我得赶回去一趟，对了，您刚才想说什么来着？”

董文霖笑道：“没什么，没什么，既然方总有事，那我就不留你了，咱们改日再叙？”

方旭道：“好的。”然后伸出手去“改日我做东。”

“一定。”董文霖笑着和他握手。

等到方旭离开后，他的笑容才慢慢敛去，变得阴沉如鹫。

“八百年前的手段，当我是三岁小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