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我。”
棍手,似乎是帮派里高级打手的意思。苏杭从昨天到现在听了好几次这个词了,联想到昨晚那位黑衣头领手里的铜棍,心中若有所思。
“两个选择,一,我把你废掉;二,你加入我们,给你个红棍的位置,和秦总花总平起平坐。二选一,给你三分钟时间考虑。”
“这!”
“童总!”
被称呼为童总的年轻男子捋了捋额前的头发,自以为霸气的说道,试图杀一杀苏杭的锐气。听到他提出的条件,苏杭还未发声,边上的秦总和花总不顾尊卑,连忙插话说道。
“这位苏先生,和阿洪他们是误会,我们已经了解过了。”
“派出所的笔录也可以证明这点。”
面色刚毅的秦总开口说道。
在来的路上,他俩已经与这位少童总通过气,说这个小苏是难得的人才,身家清白,值得招揽。昨晚的事追究起来,还是阿洪他们找错了杀鸡儆猴的对象,以卵击石,才引起矛盾。于公于私,都是他们这边理亏。
“嗯?你们是什么意思?吃里扒外?!阿洪被废了,打的是我们黑水公司的脸,合着你们不当家,卖田不心疼是吧!?”
没想到苏杭还没来得及说话,二位得力干将先跳出来反对自己。童总勃然大怒,恶狠狠的盯着他俩,重重的拍了下会议桌,洁白无瑕的陶瓷茶杯当啷啷直摇晃。
自打他接受公司事务以来,这些父亲的老臣,经常违逆自己的意愿,阳奉阴违,偷偷给老爹打小报告。他已经看这些人不爽很久了,阿洪就是他从基层提拔的年轻骨干,本来打算历练几个月调到安保部当副总的,没想到被一个泥腿子给废了。
这个苏杭看着比他还嫩,能是武林高手?也不知道昨晚是不是耍了什么花招。
“童总别生气。”
“我们也是为了公司着想啊!”
秦总和花总没想到肺腑之言,被童总当做背叛之语,二人急忙申辩。他们自己是练武之人,知道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吃软不吃硬,才以礼相待。
“我就奇怪了,这个乡巴佬到底有什么能耐让你们如此看重?就凭他三脚猫的功夫?和黑水公司30年的声誉比,哪个重要!?”
“他打残了我们的兄弟,你们不找人报仇就算了,还要请回来好吃好喝供着!武功再高又怎么样?能打破虚空吗?能抗子弹吗?”
“砰!”
童总大声咆哮道,从腰间摸出一把亮银色的手枪,重重的砸在桌上,外观精致,枪体呈流线型,一看就是高端大气的订制。
他真的是忍这些老油条很久了,自己想大展拳脚,他们就各种牵制,生怕削弱了各自的利益。
如今各地校园贷、套路贷都做的风生水起,利润高的吓人,比传统的高利贷暴利不知道多少!高层会议上这些人就是冥顽不灵,拼命反对,说什么高利贷不能进校园之类的鬼话。你特么在赌场给人放贷,跟在学校给人放贷,能有多大区别?
白白浪费了黑水公司这块金字招牌,简直是沽名钓誉!
林林总总,不一而论。童总也是借着苏杭的事,发泄出心里的恶气,打击一下这些老臣。看着他孤狼似的目光盯着自己,表面上玩世不恭的花总暗暗心惊,没想到这个被他认定是二世祖的童总,已经有几分老爷的派头了。
被童总训的狗血淋头,花总和秦总对视一眼,明白他是借题发挥,干脆沉默不语。
“我是米国西点军校高级枪械师,30米内,可以说是指哪打哪,任你武功再高,都近不了我10米。”
“所以,你考虑好了吗?姓苏的。”
说着,童总忽然抓起桌子上的银枪,熟练快捷的打开保险,耍了个枪花,枪口遥遥对着苏杭,吹了声口哨,语气轻蔑的说道。
“这……”
秦总本来还想劝诫一番,让童总礼贤下士,当见到他拿枪指着苏杭的时候,心里暗道一声不好,但制止已经迟了。
习武之人,最忌惮的便是别人拿枪指着自己。今天这事就算善了,以后苏杭心里也会留个疙瘩,不会全心全意为公司办事。
换位思考,如果别人拿生命要挟自己给他办事,或许一时会屈从,但想要他心服口服,是绝无可能了。
若不是当年老爷救过他一命,枭雄般的个人魅力感染了他,以他的身手,去哪混不出名堂,何苦留在这受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的气!
“现在的年轻人,去海外念了几年书,就以为自己见识过世界了,办起事来没轻没重的。”
秦总心里不忿的想着,但眼下大敌当前,他也只能噤生,选择站在童总这边,维护公司的利益。
看着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自己,苏杭只觉得尾椎骨上寒气直冒,心里猛的一沉,手臂上顿时泛起无数鸡皮疙瘩,一块块的凹凸不平,汗毛笔直的竖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