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尔萨斯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跟着崔特消失在阁楼的阴影中,只是身影显得更加佝偻。
而此时被火光照亮的大街上,疤脸骑士正在享受他酣畅淋漓的胜利。
莫瑞尔刚刚建好的平坦石板路为黑石要塞骑兵的冲锋降低了不少难度,这些骑手甚至可以闭着眼睛在直直的街道上横冲直闯,现在胆敢站在道路正中的敌人不是疯子就是傻子。
嗖——一支弩矢从疤脸身前穿过,射入一旁近卫的肋下。
第一骑士只是用眼睛瞟了眼,就知道自己的卫兵没有生还的可能。肋下是盔甲防御最薄弱的位置,弩矢深深插入躯干,同时伤到了肺和心脏。这名士兵十息内将因为窒息死去。
是时候调整战术了,疤脸想到。骑兵突破防线后,高大的战马反而让他们成为隐藏在屋顶,小巷中弩手的最佳目标。这些烦人的臭虫!
“步兵上前,挡住那些巷道里的老鼠!”他大声下达命令,四周的近卫紧紧贴在他身边,用自己的盾牌和身体为他阻挡来自小巷里的弩矢。
维德的主力已经接手了城门的防务,因此疤脸手下的步兵此时终于可以离开防线,顺着街道向城内移动,保护骑兵的侧翼。
步兵们举着大盾,顺着街道的两边涌了上来,他们背对背,将骑兵们包在中间。宽大的盾牌将小巷中弩手的射击角度完全封死,下马后的骑兵消失在盾墙后。
“按计划,分成两路。”疤脸此时也跳下战马,对围过来的几名副手说到,“我亲自去白塔,其余人去蘑菇窝棚。”
此时下马骑兵与步兵们混杂在一起,显得有些混乱。但领兵的骑士们大声呼喊着手下,老兵们按照分配自觉分成两列,很快向着酒馆门口的广场涌去。
疤脸此时并没有骑马,大部分骑兵也只是牵着马匹跟着步兵前进。在突破了对方防线后,在大街上骑马无异于自杀。
黑夜中酒馆门口的火把好像明灯一样醒目,疤脸很快带着士兵到达了酒馆门前。此时酒馆早已关门,除了门外广场堆积的一些物资外并没有见到任何异常,这样老兵们有些遗憾。
在大局已定的情况下,没人不愿意再打两场顺风仗,毕竟杀敌是最硬的军功。
疤脸看着空荡荡的广场,不由得皱起眉头,按照约定,接应会在这里和大军碰头,然后带着他们前往各自的目标。
如果接头人没有出现……他心中已经开始考虑最坏的情况,并暗暗后退。
“大人,”刻意压抑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一名矮小的商队伙计从阴影中出现。
“崔特呢?他为什么不亲自来带路?”疤脸厉声问到。
伙计显然被吓了一跳,有些结巴的解释,“崔特大人安排我们在这等您,他自己带着人往工场去了……”
工场?水晶樽?疤脸瞬间就明白了一切。崔特这家伙……这么迫不及待的要去收获果实了吗?蘑菇窝棚和白塔都安排有军队前去,而工场在维德大人眼中最不重要。但对于一般人来说,拿下工场意味着巨大的财富,就算是里面的一些存货都足以在王国内买下一个小庄园。
呵……骑士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只能在阴影中猥琐的虫子,眼界还是那么狭小。
疤脸与崔特都是直接接受维德指挥的核心,但他们间却是矛盾重重,既是彼此看不惯,也是必须看不惯。
“带路!”简单的发出命令,骑士并不愿意再多说一个字。
……
白塔中,塞拉发现自己并未被带向科林会客的大厅,而是一路向上,穿过楼梯,一直来到白塔的最顶层。女卫兵推开狭窄的木门,科林的背影正站在门外。
塞拉走向科林,塔顶呼啸的夜风让她感到一丝寒意,而塔楼外点点火光又让人感到心悸。
“您的决定?科林大人?”女人露出笑容,在对方身后恭敬的问到。
巴斯托尼家族在即将赢得胜利时,在败者面前往往都表现得非常和善。
科林却没有如同对方预计的那样急切的做出回答,他看着莫瑞尔城中的火光,突然说到,“塞拉小姐,你对战争怎么看?”
女人此时依旧在礼貌的微笑着,但心底却在嘀咕:这位领主难道是打击太大,傻掉了?
“对所有人类来说,战争是不幸的。但幸运的是,巴斯托尼家族善于在战争中找到机会,不仅活下去,还活的更好。”
“看看,”科林对着一旁的阴影说到,“这才是强者所能说出的话。”
塞拉扭头,发现除了科林外,珀西小姑娘也裹着厚实的斗篷,站在塔顶。
向塞拉微微屈膝,珀西很完美的行了一礼。
“珀西,今晚我要教给你的是一名统治者对战争的态度。”科林接着说到,“战争,是人类这个种族不可避免的宿命。只有战争,也唯有战争,才能彻底完美而又彻底的激发我们的创造力。”
“大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