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国和宋建担心打下陈仓城后一年半载攻不下长安,而且非常可能的。况且大规模出兵一次至少歇一年,那岂不是四年内都当不成将军了,四年后还不知成啥形势了。
二人故此很不高兴地喝起闷酒。
当晚众人大醉,各回附近的宿帐安歇。
王国酒量大,还算清醒,扶着韩遂走回宿帐。宋建和滇木及属下分别送边章和北宫伯玉、李文侯。
看着王国似有烦恼的样子,韩遂半醉似醉地对王国说:“当将军何难之有?大王随征鲜卑刺伤鲜卑酋首檀石槐所获的功勋闻名汉军,以大王之威名和才华,攻打陈仓,大王可当都督。”
听副都督尊称自己为大王,又有当都督的可能,王国好开心,眼睛一亮,立马明白韩遂的意思了。
王国连忙回道:“吾等跟随汉军征战多年,出生向死,可朝廷太过吝啬,仍不一视同仁,不肯授吾等义从胡象样的军职,这个校尉还是联军授给的。
试想,谁不想乘年轻气壮时谋个好地位,博个青史留名?
韩大人日后有用得着本人之处尽管吩咐。
正好前几日督护府调吾的管家王仲去任督护府粮库官樊浦的副官,大人如有急事可找王仲,彼有吾部落两名飞骑在身边,在榆中城和狄道北之间传信。贸易管家王杯和吾在大本营镇守。
宋建、滇木和吾同在陇西郡北,亲如兄弟,彼二人听得进吾的主意。
吾手下有三子王积、王荃、王迪和五位千骑长王霍、王顿、王舒、王牧、王鹿,均随吾征战多年。八人武艺高强,愿随时归韩大人的调遣。”
韩遂搭着王国的肩膀,频频点头赞同王国道:“吾无意正帅,汝长吾六、七岁,是吾兄长。天地轮转,现在轮到英雄出众了。有朝一日,兄为帅,吾仍为副手,为兄筹钱、运粮。”
王国听罢反到有些惶恐,韩遂握住王国的手,二人心领神会地大笑。
送到宿帐,王国亲自搀扶韩遂进帐休息。
次日中午才睡醒来,吃了午餐,边章、韩遂、北宫伯玉、李文侯从狄道北赶回榆中县县城。
数日后,王国的管家,现任督护府粮库副官的王仲到督护符办事,乘无旁人之时,悄悄塞给韩遂十个联军通行符,说是王国嘱咐的。
通行符是粮库吏所用的,可在任意进出联军地盘。通行符由李文侯亲自掌管,索要通行符必说明原由,韩遂也不敢随意索要,以免引起怀疑。
次日,韩遂到粮库视察,带去一万钱私下赠给王仲。
十月,联军探部陆续传来一些新的信报:
帝使钩盾令宋典缮修南宫玉堂,又使掖庭令毕岚铸四铜人,又铸四钟,可容二千斛粮食,悬挂于玉堂及云台殿前。
又铸天禄、虾蟆吐水于平门外桥东,转水入宫。
又作翻车、渴乌,施于桥西,用洒南北郊路,以为可省百姓洒道之费。
又铸四出文钱,钱上有四道和边轮相连的花纹。民间私下传言此钱是四方流散之兆。
五月三十日发生日食,天昏暗,黄河决堤,东海海水溢上岸,沿岸州郡久雾连阴。
六月,荆州刺史王敏和南阳太守羊续征讨占据荆州南阳郡宛城的江夏郡汉兵赵慈获胜,斩首赵慈,收复六县。
朝廷罢免车骑将军赵忠,彼只在车骑将军任上三个多月。宦官赵忠继续任中常侍和大长秋。赵忠乃冀州安平国人。
张角起事那年,宦官中常侍封谞、徐奉因王允与黄巾勾结,事败露被杀。
豫州刺史太原王允破黄巾,得宦官中常侍头目张让宾客与黄巾的书信,帝怒责张让、赵忠等宦官,尔等常说士人图谋不轨,或禁锢,或杀掉,现在士人成为国家有用的人才,尔等反与张角私通,该杀否?
赵忠等都叩头说这是前中常侍王甫、侯览干的。帝竟不追究。
帝常说张常侍是吾公,赵常侍是吾母。
宦官仿照宫室营造私人住宅。帝常登永安侯台,宦官怕彼看见自己的住宅,就使中大人尚但劝帝说天子不应当登高,登高,百姓就要虚散。帝从此不再登亭台楼阁。
韩遂知道宦官的事颇多,向督护府众人解释封谞、徐奉属南派宦官。
南派早年有王甫、袁赦、淳于登、封易、封谞、徐奉。二人一除,南派老一代宦官全部覆灭了。
帝新扶持的张让、赵忠、夏恽、郭胜、孙璋、毕岚、栗嵩、段珪、高望、张恭、韩悝、宋典十二个大宦官中常侍成为宦官中坚。
众首领这才明白,朝廷中宦官也有派系。
北宫伯玉问:“吾联军反宦官的目标要明确指向这十二个主要的大宦官了?”
韩遂道:“正是。”
边章道:“南阳赵慈这股起事势力覆灭了,要加快推动鲜卑年底进攻幽、并二州。派出的使者尚未回来,也不知如何了。”
北宫伯玉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