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连太上长老要做什么都不知道……
他的心很痛,也很冷。
所以他的眼神很漠然,更失望。
……
澹台大磐并未关注澹台道学和一众年轻族人的短暂目光沟通,也没兴趣去感知那上百族人的心思。
他此番走出祖地祠堂,不是为了教导这些小辈,也没有任何彰显权势地位的意思,仅仅是在履行身为太上长老最基本的责任而已……家族存亡之际,力挽狂澜于大厦将倾。
暴风雨来临之前,大海往往更加平静。
陆泽更没有兴趣关心那些族人们的心思与小动作,他听到澹台大磐询问后,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说出一句让在场数百名澹台族人都勃然变色的话。
“一日之前刚刚宰了贵家族的大长老,又擅自决定把他立在旷野为后世人警醒,不过他的名字里终归是有澹台二字,所以想想还是上门讲清楚的好,免得以后会出现不太让人高兴的误会。”
陆泽吐字清晰,面上更是挂着和善的微笑。
莫说前方澹台族人是何反应,陆泽身后两人,谢胖子原本憨憨的笑容陡然僵住,随即汗出如浆,手臂抑制不住的抬起擦汗,擦不完的汗……以至于他的胳膊都些打颤。
而身高两米的乌日广已经快向着一米七的高度缩进了,他的脸色惨白无比。
又来了……杀人不过头点地,这反复诛心何止是一遍又一遍的鞭尸啊。
这分明是把死者一遍遍的复活又一遍遍的杀死啊,自己这澹台奸的名号怕是跑不了了。
乌日广内心痛苦的哀嚎,他已经想好自己的100种死法了。
……
那些年轻气盛的澹台族人们眼睛一下红了,再忍不住,竟是顶着内心对澹台道学的恐惧齐齐抬头,面露杀机望向陆泽!
只是澹台道学仅仅一个很普通向左前方垫步动作,那动了片刻的背影就好似一座大山横在眼前,一人的背影竟是笼罩在所有族人心间。
这些族人内心一颤,止住了接下来的所有动作,却是没有低头,而是直勾勾看着当代家主与太上长老。
澹台道学恭敬立在太上长老右侧半个身位后,左手按住右手,微微俯身,姿态极为恭敬。
只是若仔细看他的手掌,就能看到他被左手按在最下的右手在轻微颤抖。
冬。
澹台大磐走出祠堂时牵拽出的那根桃木杖落在古朴的石板上,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
澹台道学右手的颤动止住,微微低下头,他知道,从这一刻起,这偌大山庄内真正能与陆泽交谈的便只有太上长老一人了。
澹台大磐眯起眼睛,看着陆泽。
“都言英雄出少年,古人诚不欺我。”
太上长老这句话,让旁边低头静候的澹台道学内心一颤,为何突发此言?
老祖宗您到底是怎么想的,这等驻颜有术的强人,怎么也不可能是您口中的少年……
在澹台道学看来,这话说得极为突兀,甚至有些不合时宜,或许是老祖宗动怒后的气话?
可以老祖宗的智慧又不当如此!
复杂的思绪干扰了澹台道学的判断,更显得接下来双方的一举一动扑朔迷离。
陆泽明亮的眼睛看了看澹台大磐,微笑着颔首。
“老先生看得明白。”
没有再言任何家族职务,只是普普通通的老先生,却是比之前的所有话听着都顺耳。
“藏儿……老朽七年前见过的约是最后一面,以后便是见不到了?”太上长老目光似是思索,过了片刻才说出一句和上句不相关的话。
“见不到了。”
“技不如人?”
“眼睛不好,嗯,很单纯的原因。”陆泽语气随意的答道,不过最后多说了一句强调下原因,这话在旁人看来极为讨打。
“嗯……”澹台大磐低吟了一声,回首看了一眼那群目光闪动的族人们,摇摇头收回视线,“族中管教不严,咎由自取。”
澹台道学的双手一颤,再度将头低下几分。
澹台藏是他最看重的儿子,自己看着他长大,悉心培养……
死了死了却是只得到一个“眼睛不好”的评价。
这一刻他的心底的悲伤涌出,无关身为家主的城府,只是一个父亲最简单的悲恸。
那些年轻的族人们心头火起,只感觉这个白发老古董已经被吓破了胆,当即就要开口放几句狠话,只是他们念头升起间嘴巴才刚刚张开,就感觉到一道铺满天地的无形威压锁紧四面八方,让他们的所有动作僵住,连发出半个音节都是奢望。
“不知可否称呼一声陆小友?”澹台大磐说话时的语气很友善,两人根本不像立场相对的谈判,更像是多年不见的朋友闲聊。
“可以。”陆泽笑了笑。
“龙佩想来已到小友手中,天材地宝有缘者得之,想来在小友手中更能发挥作用。”澹台大磐说出一句让人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