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喊你的名字。”
刘建平点点头,脸上满是幸福的表情。
“他们从花了一夜的时间从成都坐火车赶到武汉,仅仅只是为了来看我而已。”
“你知道吗,我是家里唯一的独生子。”他又接着说道,“我从小就性格内向,学习成绩也很差。父母对我有着很大的期待,但是我这些年一直都在让他们失望。”
“当我看到高考成绩单上总分离大学只有仅仅一分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又让他们失望了。但父母没说什么,反而帮我进入社会找到了一份工作。”
“但是我实在不甘心啊,于是我就报考了军校,拼命学习,最后来到了这里。当我看见我的父母站在岸边高兴地喊着我的名字的时候,我知道,我这一次终于没让他们失望。”
刘建平像个小男孩一样哭泣起来,纪海的眼眶里也有泪珠打转,他拍着刘建平瘦小的身躯,一股辛酸涌上心头。
纪海想起了他前世的亲人。
在前世,爷爷在部队服役,复员前几年一直在北京的中央电视台的门口当卫兵,这是他们家族最荣耀的历史。而父亲则一直向儿子吹嘘自己曾经在特种部队服役,实际上他只是在东北的一个野战炮兵部队服役了三年。
纪海也想去当兵,但身体残疾却让他永远失去了参军的资格。而现在命运却阴阳错差地让纪海成全了从爷爷时就存在的一家三代全员参军的梦想。
当纪海和刘建平各自回到宿舍洗完澡换回水兵服的时候,船上大部分人都已经开始在铺位上睡午觉。王归海刚好也和他一个宿舍,睡在他的下铺。
看起来王归海睡得很舒服,纪海没有吵醒他。只是轻轻打开柜子后把折叠好的礼服放进去便慢手慢脚地回到自己的床上睡觉去了。
到了天黑时他们才被人叫醒。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但外面一片黑呼呼的,跟凌晨十二点没什么区别。驱逐舰的航速变得更慢,探照灯也被打开照射江面上。
“你们来的正好。我们现在快到安庆市了,明天早上应该能到南京。”
刘建平已经在瞭望台等待,他正举着望远镜观察两岸的情况。
岸边一片漆黑,看不见任何东西。
“我想起了中学在乡下读书的时候。”王归海抱着发抖的身子说道,他刚从空调制冷的环境中出来,有点不适应晚上的寒风。
“那会儿学校离我家有六公里的路程,我每天上完晚自习都要独自一个人在漆黑的道路上走回家。”
“第一次的时候我怕的要死,没有路灯,没有车声。手电筒也不知道掉在哪里了,最后我摸着路面的灰土花了三个小时慢慢爬回家的。”
纪海被乐笑了一下,说道:“没事,至少你还有我们两在一起,全舰五十多人现在都陪着你呢。”
“放心吧,以后你会在海上见到比这更恐怖的场面的。”刘建平也嘻嘻哈哈插一了几句,“身处于龙卷风风眼中心的感觉会让你忍不住发出尖叫。”
在小声说笑了一会后,舰长突然来到了瞭望台,还带着一个身高看起来和刘建平差不多的人。
“给你们介绍一下,他叫王锥。是你们的副舰长,以后除了我还有你们直属上级外也可以找他报告。”舰长把王锥推到前面。
双方互相敬了一个礼就算认识了。
“我很高兴能认识瞭望部的同志,你们虽然只有三人,但是却承担着最重要的任务。”
副舰长很快又说道,“不要否定自己,你们占领着全舰视野最好的地方,战时也是最先了解第一情况的人员。”
“在关键的时刻我和舰长都需要你们给出的情报才能决定下一步的行动。所以你们的情报决定着我们全舰的命运,明白了吗?”
“是,保证完成任务!”三人齐声应答道。
“不要那么紧张,我们在舰桥上也可以看到外面的情况。只不过是有视野盲区,比如舷侧后方都是我们看不到的地方。如果这些区域发生了紧急情况就需要靠你们通知了。”
“其实是你们副舰长长得矮,够不到舷窗。”舰长突然损了搭档一句,“看得到舰首的一号炮塔却看不见二号炮塔。所以晚上巡视就首先特意跑到你们这了。”
“老张啊,你在年轻人面前这么损我不太合适吧。”副舰长无奈地说道。
“这不,我怕你老是踩板凳观察外面的情况,船又这么晃万一不小心把脚摔了呢。我就带你来到瞭望台让年轻人替你分担点压力嘛。”
“再说那个叫什么王源平的舵手看起来性格内向,实际上却是个大嘴巴。他早就把看见你踩板凳的垫高的情景传遍整个宿舍区了,很快船上五十号人都会知道我们还有这么一个副舰长。”
副舰长此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引得在场所有的人忍俊不禁。
随后副舰长只好交代了一下昼夜两班轮换制度以及战备警报响起全员到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