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那?”男孩问道。他的声音荡进了黑暗之中。
突然一盏灯笼点亮了,照出了一群起码的人。他们是佣兵,是劫匪。
犬首人的眼睛突然睁大。
他看到对方有七个人。弯刀没有出鞘,但他们的眼神透露出习武的老练和诡计之多端。
“监护人在哪?”内瑟斯问。
“他和他老婆睡着了。凉爽的傍晚让他们提前入睡了,”一个人在马背上回答道。
“老狗,我名叫马娄夫,”另一个马背上的人说。“我们是皇帝派来的。”
内瑟斯向前迈进一步,暴露了他无法扼制的愤怒。
“他是在寻求认同感吗?让我告诉他吧。这个堕落的年代没有任何皇帝。”内瑟斯说道。
男孩也挑战地向前迈了一步。黑衣人们远离灯笼后退了一步,长长的影子掩盖了他们的防御姿态。
“送完信你就回去吧,”男孩说。
马娄夫下马向前走来。他将一只布满老茧的手伸进了衬衫兜里,掏出了一枚黑色项链拴着的黑暗护符。护符的几何形状在内瑟斯脑海中唤起了魔法和毁灭的印象。
“泽拉斯皇帝送来邀请。我们将作为你的仆从。欢迎你前往他的新都城奈瑞玛桀”
这名佣兵的话就像铁锤杂碎玻璃一样击中了内瑟斯。
男孩立刻半跪下去抄起一块大石头。
“死吧!”男孩大叫道。
“拿下!”马娄夫说。
男孩用力将石头抛向空中,画出的弧线咄咄逼人,即将砸碎佣兵的骨头。
“雷克顿,别!”内瑟斯大喊道。
劫匪们抛弃了假惺惺的伪装。这时候内瑟斯明白监护人和他的妻子已经死了。泽拉斯的致意只会通过冰冷的钢铁转达。真相开始侵蚀幻象。
内瑟斯伸手去抓男孩。可是男孩已经钻进了回忆的阴影中,消融在星光下的平地中。
“再见,兄弟,”内瑟斯轻语到。
泽拉斯的信使们四散开来,他们的马匹紧张地抽响鼻子。飞升者受到三面夹击。马娄夫并未迟疑,他抽刀刺向内瑟斯的侧身。远古馆长的身体被剧痛撕裂了。马背上的人想要抽回他的武器,但却文丝未动。一只手钳住了刀刃,让它深深埋在飞升者的皮肉之中,继续制造剧痛。
“你应该让我继续和鬼魂们独处,”内瑟斯说。
内瑟斯将马娄夫的剑从他手中撕扯下来,连同折断了数根手指,撕裂了数条韧带。
半神扑向袭击他的人。马娄夫的身体在犬首人的重压之下支离破碎。
内瑟斯扑向下一个骑手,将他从马鞍上拽了下来;两记挥击掏出了内脏,断了呼吸。残破的身躯带着剧痛被丢进黄沙之中。他的马匹惊慌地逃进了沙漠中。
“他疯了!马背上的人们说。”
“已经不疯了,”内瑟斯说着,靠近了佣兵的领袖。
空气中突然飘出一阵奇怪的香气。死亡之花在他身后沿着薰衣草色的轨迹打转。马娄夫在地上扭曲变形,右手断掉的手指凋零枯萎,皮肤像被打湿的羊皮纸一样皱缩。他的胸腔向内塌陷,像腐烂的水果一样,最后只剩下一条脊柱依稀可见。
无法抗拒的惊恐占据了其余的佣兵。他们费力地安抚胯下的坐骑,仓皇而逃。马娄夫的尸体被遗弃在黄沙中。
内瑟斯转向东方,面向奈瑞玛桀。
“告诉你们的‘皇帝’,他的轮回已经快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