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唯一的真理就在我长矛的尖儿上。”
作为德玛西亚正统皇室光盾家族的成员,几个世纪以来他们都在与那些反对德玛西亚准则的敌人作战。据说每个光盾族人生来骨子里就有一股反诺克萨斯的情绪,嘉文四世也是如此。他效仿先人,带领德玛西亚军队和诺克萨斯军队浴血奋战。嘉文四世和他的军队并肩作战,英勇负伤。他曾败于杰里柯·斯维因之手,被一支诺克萨斯军队智取并俘虏。这个惨痛的失误,嘉文四世差点丧命于厄加特之手,幸好童年伙伴盖伦带领着无畏先锋军团,将他解救出来。嘉文四世的亲信觉得这次被俘改变了他。赵信说:“你感觉不到他视线的焦点,他的目光变得茫然而空洞”。某一天,嘉文四世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精心挑选了一队德玛西亚士兵,离开了德玛西亚,他发誓要“将功赎罪,血债血还”。嘉文四世开始追捕瓦洛兰北部最危险的野兽和强盗,但他很快就厌倦了这种狩猎的生活。他冒险来到了宏伟屏障的南部,寻找他一直在追寻的东西,两年内音讯全无,很多人都猜测他死了。然而,他还是回到了热闹的德玛西亚大街。他的战甲上装饰着很多骨头和未知生物,此时的嘉文四世已拥有异于同龄人的智慧。两年前跟着他一起离开的十二个士兵,如今也只有两个活着回来。
他用钢铁般冷淡且坚定的声音起誓,他会让德玛西亚的敌人俯首称臣。
麦撒将军把一枚锥形的象牙棋子推过地图。嘉文暗自感慨着这枚白色棋子的简约。没有头,没有画出脸,简简单单的一个圆,没有修饰和色彩,完全看不出来它代表着一百名德玛西亚的士兵。
“如果我们现在带着骑士团南下,我们可以在阿尔戈黑蝗到达平泽镇之前与之交战,”伊贝尔将军说道,她是一名壮实的女将,眼神中的命令不容置疑。
“阿尔戈黑蝗成群以后很凶残,”麦撒将军一边在帐篷里来回踱步一边说。”它们依靠庞大的数量优势抵挡正面进攻。如果我们不能分而治之,逐个击破,必将遭到虫群屠戮,根本没机会摸到蝗后。”
嘉文走到帐篷边缘,掀起布帘眺望外面的山谷。若不是情况危急,眼前的景色本应令他心旷神怡——晨曦洒满翠绿的沃土,遍地闪烁晶莹的晨露,远处的平泽镇透出宁静祥和的气氛。但一团凶恶的灰影正在地平线上鼓胀,虫群正在远处快速奔袭而来。
阿尔戈黑蝗并不是什么庞然大物,一对一战斗很容易解决,但如果聚集成群落,它们就会听从一只蝗后的控制,行为和战斗的方式就变成了一个凶狠棘手的整体。这次的虫群比任何一个嘉文见过的都大。
麦撒抹了一把眉头的汗珠。”它们今晚就能到这里?”
“用不上,”伊贝尔说。”我们只有一个小时,幸运的话可能两个小时,然后阿尔戈黑蝗就会淹没平泽镇”
嘉文回到地图前。十枚代表着阿尔戈黑蝗的乌木棋子立在平泽镇的郊外,让孤零零的一枚白棋相形见绌。蝗后则使用体积略小的赤玉代表,摆在乌木堆的正中间。
“无论从哪个方向冲锋,我们都需要冲破上百只阿尔戈黑蝗才能够到蝗后,”嘉文一边说一边指着红色的棋子。”你们有什么提议?”
麦撒停下了脚步。”忠言逆耳,殿下,我们当以退为进。让出平泽镇,改日携精兵强将再与虫**战,攻取蝗后。”
“把平泽镇让出来?”伊贝尔问到。”那就相当于给这些人判了死刑。他们挺不过几个小时就会被攻陷。”
嘉文盯着乌木和象牙,两种颜色在他的心眼视线中混为一体。最后他能看到的只剩下红色的蝗后。
伊贝尔扬起了眉毛。”您看出什么了?”
“不是什么妙计,”嘉文回答道,”但这是唯一的对策。我们把最勇猛的战士藏在平泽镇之中设下埋伏。人数必须要少,才能出其不意。蝗后一进入突击范围,速攻猛打。只要蝗后一死,虫群就会溃不成军。”
“深入阿尔戈黑蝗中心,殿下?”麦撒说。”此举也无异于死刑。”
“但如此就有希望,让平泽镇逃过这一劫。”伊贝尔说。
“没有万全的计策,”嘉文说。”我只会率领自愿加入的人,不到最佳时机绝不出手。我们静待这团风暴经过,然后从内部瓦解敌人。只要蝗后一死,杀出血路便轻而易举。”
伊贝尔将一枚象牙棋子推到地图上的村庄内部,然后将一堆乌木棋子向前推,直到完全覆盖平泽镇。赤玉蝗后立在中间。她用一根手指轻轻一弹,赤玉棋子应声打翻。然后她又将另外两个象牙棋子推进战场。
“这就是我们的计划,”嘉文说。”伊贝尔和麦撒,你们带队进行第二波进攻。”
“是。”麦撒说。
“您呢,殿下?”伊贝尔问。”您何去何从?”
“我要杀的是一位蝗后。”嘉文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