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问题是……你们了解吗?”
奥拉姆对艾丽莎点点头。“呈上去,”他命令道,眼中闪烁着愤怒。
她深吸一口气,向前呈上一个卷轴盒。她颤抖着手,解开末端的挂钩,滑出一卷古老的羊皮纸,上面写着精细复杂、棱角分明的厄诺克萨斯文。上面印着掘沃堡的封章和诺克萨斯的血红纹章。她把羊皮纸铺在桌子上展平,然后退回到哥哥身旁——比他靠后半步。这是铁刺地区习俗中她应处的位置。
“八十七年前,掘沃堡归附于诺克萨斯的治下,”奥拉姆说,“我们的先祖放弃了主权,臣服于诺克萨斯王座——也就是我眼前这个,空着的王座。”
德莱厄斯冲他低吼。“然后呢?”
“条款很清晰,如你们亲眼所见,关于我们所宣誓盟约的对象。最后一个坐在王座上的人七年多以前就已经死了。”奥拉姆一边说,一边示意石台。“在我父亲看来,这张纸已经作废。掘沃堡本没有义务继续缴纳任何税赋,而由于信誉使然,并未中断。由此,若我们提出的减免无法达成,掘沃堡别无选择,只能脱离帝国。铁刺地区将不再由我们负责把守。”
艾丽莎想要看向别处,想要逃跑,但她发现自己在原地动弹不得。她等待着议会的回应。
“历史只会记住胜利者。”德莱厄斯警告他说,“顺应诺克萨斯,你就会名留青史。忤逆我们,你将被碾碎并遗忘。”
“没有任何一支军队攻破过掘沃堡。”奥拉姆说。“我们的父辈们是自愿向诺克萨斯敞开城门的,不要忘了。当时没有流血。”
“你正在玩一场危险的游戏,小子。”德莱厄斯指了指艾丽莎和奥拉姆身后不远处的两名战士。“只需要两个崔法利军团士兵,就能大摇大摆地走进你们宝贝的掘沃堡,占为己有。我甚至都不需要亲自跟着。”
似乎是为了配合他的话,两位军团士兵用长戟的末端猛凿地面,落雷一般的声音回荡在厅中。
虽然奥拉姆对此嗤之以鼻,但德莱厄斯的自信却震住了艾丽莎。他看上去并不像是一个信口开河的人。
“够了,”斯维因一边说,一边挥了一下手。“具体是什么样的减免,说来听听。”
艾丽莎和奥拉姆离开宫殿的时候,银色的月亮已在夜空的轨迹上划过顶点。他们走向附近的一处宅邸,这里是他们在都城的行动基地。
艾丽莎一言不发,陷入沉思。她的心口郁结着一种不安,但她的哥哥却因刚才与诺克萨斯统治者们的会面而显得意气风发。
“斯维因一定会同意我们的条款!我打包票,”他开始滔滔不绝了。“他知道掘沃堡对于帝国太重要,不能让我们关上大门。”
“你疯了吧,”艾丽莎咕哝道。“我们刚进去,你就威胁他们?这就是你的计划?”
“这是父亲的计划。”
“你为什么没跟我说过?”
“如果跟你说了,你会同意吗?”
“当然不会,”艾丽莎回答。“只有蠢货才会干这差事。说不定,我们已经把自己送进了下一场绞肉机角斗……”
“如果我们说服了斯维因,那么只需要再争取到一个人,就能承认我们的条款了,”奥拉姆似乎完全没听到她的顾虑。“这就是崔法利议会的运作方式。他们的领导层不会陷入僵局,任何事务只要有两人达成一致就可以通过。”
“德莱厄斯永远都不可能同意。”
“德莱厄斯就是条自负的疯狗。他觉得随便派两个人就能占领掘沃堡?哈!不过恐怕你说得对。既然他反对,那么就只剩下无面者了。我们未来的发展,就看面具后面那个人把票投在哪边了。”
“那我们就只能等待命运的结果了。”艾丽莎的声音里夹了一丝苦涩。
奥拉姆的眼神中闪着危险的光。“不一定。”
随着他开始说明计划,艾丽莎感到自己的心又抽紧了一些。
距离破晓还有几个小时,但艾丽莎已经感到热不可耐。她迅速而安静地穿行于都城的街道。一支掘沃堡卫兵特遣队跟在她身后,她头戴紧致的黑钢盔,感觉到自己的头发已被汗水打湿。
一行共十二人,在盔甲外面披盖着斗篷和罩帽。每个人都带着重十字弩,腰间捆着刀剑。在这座城中,很容易看到来自帝国各处的全副武装的战团;谁都不会因为他们的武器而提高警惕,但即便如此,艾丽莎依然有种挥之不去的感觉,似乎有人正在监视他们。
而且,更说不清的是,她感觉这个监视者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诺克萨斯的街巷狭窄扭曲,这样的设计是为了将攻破外城墙的敌人陷于不利。家家户户的平整屋顶都建造了垛口,如同城堡的防御工事,任何士兵都可以占据高地发起攻击。艾丽莎紧张地看着黑黢黢的房檐。上面说不定藏着什么人,记录着他们的行踪。他们很可能正在自投罗网……
头顶掠过一阵黑色羽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