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茅斯光复军团的元帅阿斯卡·维尔登是个一百二十岁的老人。在他还是个自大的年轻人时,就已是赫莱德·蒙洛国王的军事大臣了。曾经,他是王国覆灭的罪人,但光复军团建立后,布雷纳宁在祖父的授意下赦免了他。
那时我也很年轻,就像壳里的酸果仁似的,只知道听命行事。布雷纳宁回忆初次见到维尔登元帅时的敬慕之情,不禁感到一阵好笑。佐尔嘉和法罗斯这样的小卒不知道王储的去向,维尔登元帅难道还不知情么?他遵照祖父的指令清理无名者时,恐怕不止是执行者那么简单。也许根本就是他们同谋。
“他想两头不得罪。”布雷纳宁直言道,“这老东西,不若我祖父那么老,却也不是涉世未深。一个平衡点,呃?不拒绝祖父,也不拒绝我。等我们分出胜负来,他就该马不停蹄地赶到现场恭贺了。”
“维尔登元帅的选择可以理解。”法罗斯说,“布列斯人就不一样了。”
“很不幸,当地领主如咱们所预料的那样不在人世了。他手下的封臣要么逃了,要么去了加瓦什。”布雷纳宁不快地指出,“我没在城主府邸发现任何活人。”
“有猎手的踪迹么?”辛问。
“有,不过都离这边很远。”法罗斯回答,“同胞们齐心协力,已经把北城和西城的大部分猎手赶出了黄金遗迹。我派人盯着所有城门,显然,城内有人为他们提供便利。”
“军团的人。”
“这还用问?”布雷纳宁没好气地说,“难不成还是魔像么?”
辛皱眉:“猎手的聚地在城外,瓦希茅斯军团的人又在哪儿呢?那些除了阿斯卡·维尔登之外的人?”
“藏起来了。”法罗斯微笑,“换我也会这样做的。学会里有许多精通侦查的同胞,我们的手段超出想象。只要教我的好兄弟们逮住,下场可不妙。叛徒们必须躲藏……即便如此,他们也睡不安稳。这就是他们求助猎手的原因。老蒙洛把我们当枪使,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参与到什么样的斗争中来。”
“维尔登元帅或许知情。”佐尔嘉提出。他刚旁观灵感学会的人处死俘虏,此刻没什么胃口,只在辛旁边坐下。
“还是那句话,等咱们解决了老蒙洛,他才会来坦白吧。”法罗斯哼了一声,“在那之前可别想。看来我们不得不加入捉迷藏游戏。”
伯宁想了想:“我知道金星城下水道是个迷宫,学会也没法彻底打通道路。也许他们就藏在里面。”
“像你一样控制建筑?”法罗斯已见识过他修复炼金线路。
伯宁决定多透露一些,给人们一点信心。“没错。瓦希茅斯王族传承着某种特殊的炼金术,与流传于世的炼金技艺不太一样。这是由瓦希茅斯的地理位置决定的。我们脚下的土地富含丰富的金属材料,甚至产出一些神秘之地的特产,至今没人能解释原因……”
“也许瓦希茅斯本身就是一处神秘之地。”佣兵说,“就像冰地领。”
布雷纳宁不喜欢有人打岔。“我的祖先使用炼金技艺建造了金星城。”他提高嗓门,“依托于特殊的地质。但不是所有王族都是技艺的传承者,你们知道的,非正统传承的火种仪式,成功率非常之低。这也是瓦希茅斯王族血脉稀少的原因。懂得控制炼金系统的人不多,胜过我的更少。”
“更少。还是没有?”
显然,这话除了辛,别人也问不出来。布雷纳宁瞪着他半晌,不情愿地吐露:“我有个授业导师,他为我祖父效力,后来病死在褐壳湾……他有三个女儿,除我外还有两个学徒,是一对双胞胎兄弟。只有我点火,其他人都不敢去试,但他们确实得到了传承。”
“我想他们的水平都不如你。”佣兵毫无诚意地恭维。“但或许他们之中有人能够利用导师留下的知识,操纵金星城的炼金系统。”
此言在理,伯宁只好继续在这条思路上深入:“他的女儿们早早嫁出去,其中一个是我侍从的祖母,尼克夫人。她和她的姐妹们早已过世。至于我的两位同门。”不快的记忆涌上心头。“他们兄弟反目,闹到我的实验室来……祖父赶走了他们,我也再没见过。他可能留下了这两人,或者之一。毕竟,他们也算我的表亲。”
“学徒怎么使用炼金术?”法罗斯不明白。他对这类神秘技艺毫无认识,而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与他一样。
“……是我的作品。”布雷纳宁只得承认,“我的火种魔法与炼金术有关,能够制造出一种特别的魔药,让学徒也能使用炼金技艺。”『万用质素』的效果自不止如此,他不会透露出来。但即便这些也足够惊人了。
法罗斯顿时理解了。“火种魔法?这就不奇怪了。同胞的力量没有道理可言,只要团结起来,我们就是全能。”
“也就是说。”辛抓住重点,“他们的炼金技艺完全被你覆盖,老国王对金星城的掌控是有限度的。对不对?城里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可以藏下一整个流浪政权?”
对什么对,谁是流浪政权?“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