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明金殿开,强将团扇共徘徊。玉颜不及寒鸦色,犹带昭阳日影来。”
王昌龄一笑,伸出两指:“两首绝句。”高适笑着饮完,而王之涣略带尴尬的也喝完杯中酒。
三人中属王之涣年龄最大,虽然作诗不多,但成名最早,见歌女们半天竟然没有唱他的诗作,不禁脸红了起来,梗着脖子对王、高二位说:“这些个妮子,自然都是才疏学浅,孤陋寡闻,真正有水平的诗词,哪是她们唱得了的呢!”
王、高二人不禁哈哈大笑。王昌龄安慰说:“兄莫急莫急,还没唱完,等等看。”
王之涣红着脸说:“下一个妮子再唱的时候,如果不是我的诗,我这辈子都不跟你们比了。”
一会儿,只听又一个歌女手弹琵琶吟唱道: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王之涣脸上绷了半天的表情终于松了下来,这诗正是他的杰作,他得意地看着王昌龄和高适,三人一起放声大笑,都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三位诗人的闹腾惊动了周围的客人,有人认出了他们,高声惊叫,大家都转身看了过来。眼看要乱作一团,三人连忙起身,扔下一把铜钱,匆匆离开曲江楼到岸边看热闹去了。
三人走出曲江楼后,有说有笑地踱步到曲江西岸边的小溪流处,这里的水势与曲江中心开阔平坦的江面不同,一块飞地与无数大小乱石将大江之水阻隔,数条仅有数尺宽的小溪流在乱石与飞地中蜿蜒曲折流淌而过。这里有数十人坐在溪流边的石块上或在水岸边的地上铺块方布坐着饮酒赏景、高谈阔论,有的人旁边还放着笔墨砚瓦。溪流中不时从上游飘下来一只只盘子,盘子上放有一杯酒,盘子随波漂流,停住在哪里,那里离得最近的人就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吟诗作赋,好不热闹。
王之涣对王昌龄、高适说:“这就是长安著名的‘曲江流饮’,才子们坐在溪流边,看着酒盘随波漂流,飘到哪里停了下来,附近的人就得喝酒,然后即兴吟诗一首,吟不出的就得离开位置让别人来。”
王昌龄笑道:“王兄莫非想坐过去?”
王之涣摇摇头说:“我等都是出道多年的人了,不去与那些小辈们一起厮混也罢。”
高适笑着正准备回话,忽听背后传来一个曼妙细柔的声音:
“高参军也在此?”
三人忙回头一看,却见一位身着素衣,容貌端庄美丽的妙龄女子站在他们身前,明眸皓齿、气质脱俗,婷婷玉立宛如仙子一般,只是怀中抱着一棒状长物,外面用绯色绸绢裹住,看起来像一柄长剑,与此女子的身着不甚相搭配。
王之涣和王昌龄惊异地看着妙龄少女,又疑惑地看看高适。
高适认得此女子,忙说:“原来是公孙女侠,没想到能在此相遇,幸会幸会。”
接着他给二王介绍说:“二位兄长,此女乃是梨山圣母座下女弟子,名唤公孙玥璐,之前曾在范阳见过。当时公孙女侠奉师命来拜访裴元昊将军,正好与我等相见。”
白衣少女公孙玥璐点头道:“裴道兄是我师叔的弟子。”
高适随即给公孙玥璐介绍二王,二王听闻公孙玥璐是梨山圣母弟子,顿时肃然起敬,梨山圣母乃是世外高人,法力无边,在道教中人人敬仰。
三人相互行礼认识,高适问:“公孙姑娘也来此欣赏曲江盛会吗?”
公孙玥璐回答:“小女子是应义兄李白之约,前去胡姬酒楼会会几位他的新朋友。因不熟悉曲江道路,好像走错了路,耽搁了时间。”
三人虽然听说过李白之名,但不甚熟悉,也未曾谋面。高适说:“既如此,公孙姑娘有约,我等就不留了,下次有缘见面再邀你畅聊,有空再去范阳。”
公孙玥璐与高适三人拱手告别,匆匆赶往胡姬酒楼。
胡姬酒楼今日热闹异常,楼上楼下人满为患。公孙玥璐终于找到此地,轻撩衣衫漫步上楼,走到最靠里端也是最大的一间雅间前,轻轻敲开房门。
只见诺大的屋子里面八位客官正举杯换盏喝的高兴,东倒西歪的样子憨态可掬,看来已经喝了不短时间了。八人猛然间看见一位美丽女子抱着一柄象宝剑般的长物出现在门前,全放下酒杯抬头呆呆地看着。
李白见是公孙玥璐进门,赶紧站起迎了过去,满脸微笑说:“义妹来迟了。”
公孙玥璐面露歉意说:“小妹初来京城,不熟地形走叉了路,因此晚到,对不住义兄。”
李白略带微醉笑道:“无妨无妨。”
贺知章也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走过来说:“太白兄弟,这应该是你说的公孙姑娘吧?”
李白应了一声,对大家说:“各位兄台,这位姑娘是我的义妹,名叫公孙玥璐。刚才京城不久,因此我也邀她前来一起聚聚。”
汝阳王李琎也略带醉意打量着公孙玥璐,笑着对李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