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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闲一伸手,颇为吊儿郎当地向着两人说道:“今天天气好啊,正适合收租子,既然两位已经算定了,要把咱们四个赶下船去,不妨先把欠东河的东西都还个干净吧?”
说着他勾了勾手,一提到魏东河,两人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了几分。
得,现在人还躺在里头呢,烧得和个焦炭似的,总不能人前说是救命恩人,人后就一转眼就要把人一伙的都给丢海里喂鱼吧?
“陈小兄弟,不是你想的那样的……章师爷也是为了大局考虑。”
陈闲轻蔑得地看了两人一眼,“大局?什么大局?吕统领也不怕这么做,寒了一众兄弟的心呐,我与众多兄弟们一起出生入死,为了统领,置生死于度外,如今,却换来这么一个结局。统领,你觉得兄弟们会怎么想?”
“今日替你冲锋在前,明日被你丢下海喂鱼?吕统领,章师爷,算盘打得响亮,也莫要让人听到啊。”陈闲到底是动了火气的,你要把人丢下海,丢一个魏东河不就行了,我们三个大活人有手有脚的,真把他们当做泥塑的菩萨了?泥菩萨尚且有三分火气啊。
吕平波刚想要解释一二,远处的水手忽然大喊道:“统领!统领!看到大东沙了!我们快要回家了!”
陈闲一愣,如今的赤马号已经在东海上航行了十几日,渺渺的大海,何处方是他们的归处?他早听说过大东沙,那是白银团世代宿居,休养生息的居所,他看向不远处,一片岛屿已是近在眼前。
可就在这时,一声声惨叫却突然打破了他眼前久违的宁静。
他看到类似于法国大革命时期的断头台似的铡刀,正在半空之中闪着寒光,下头几个披头散发的男人已是被押上了刑场。
他们惨叫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可那些行刑的海盗却没有半点怜悯,随着一声“行刑!”
陈闲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
那几把高高的铡刀瞬间落下,几颗人头咕噜噜地滚落在地,一时之间,竟是尘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