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一！！！”

伴随着莉莉丝的尖叫，一个风华绝代的光头从光圈传送门中走了出来。已经九十年过去了，岁月在古一脸上并未留下丝毫痕迹。唯一改变的是古一的眼睛，那双眼睛比凯上次遇见她，要更加深邃。波澜不惊的眼神中蕴含着常人难以企及的智慧，她的嘴角似乎永远微微翘着，似笑非笑，让人根本猜不透这个女人的情绪。

古一的容貌并不算漂亮，最多算是五官端正，可就是这样平平无奇的样貌却让人不自觉的就被她吸引，那种吸引并不是浅薄的男女那点吸引力，而是一种向往和宁静，仿佛站在你面前的是一片湛蓝色的大海，平静却让人生畏。

从传送门中走出来后，并未把注意力投向莉莉丝，反而目光和煦的看向了莉莉丝脚下的凯。

凯扯了扯嘴角，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你应该早点来。”

古一露出了一个好看的笑容，并没有嘲笑凯的狼狈。事实上早在几百年前，古一就脱离了这种低级趣味。“抱歉，莉莉丝造成的空间震荡迎来一些麻烦，我必须先处理那些事，所以来晚了。”

这个女人说话的时候，情绪异常的收敛，哪怕她是笑着说话，可语气语调永远是那么不急不缓，温和却缺乏感情。“另外，我也没想到，会再遇到您。说实话，您现在的状态的确让我有点好奇。您到底是怎么弄成这样的？”

古一和凯也算并肩作战过，她非常清楚凯的实力，可现在再看到凯，却意外的发现，他居然虚弱成这样。

凯听到古一的话，顿时哭笑不得。如果光听这女人的语气，你会以为她早就知道所有的事。她永远是那么胸有成竹，仿佛任何事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可实际上，她一直都这样。她从不惺惺作态，可却非常容易让别人误以为所有一切都在掌控之中。这种性格听起来很讨厌，可放在古一身上，却是那么理所当然。

“一言难尽，那是一个很长的故事。”凯苦笑道。

这俩人聊得倒是很投机，可问题是他们忽略了另外一个人。

“够了！你们以为我是谁？我是人类之母！恶魔领主，魅魔们永远的主人，蒙恩圣母——莉莉丝！”被人无视的感觉可不好受，特别是这俩人居然前后脚把自己逼入了绝境！

俩人好像理所当然的把莉莉丝看作成煮熟的鸭子，根本不怕她翻起什么幺蛾子。

这太瞧不起人了！

“人类……之母？”凯和古一非常有默契的斜眼看向这个不要脸的女恶魔。人类是怎么诞生的，现代科学已经很完善的做出了解释，根本不需要怀疑。而且人类这种生物出现在地球上的时候，莉莉丝她还不知道在哪呢，就这她还大言不惭的说什么人类之母，这让凯和古一都非常佩服莉莉丝的脸皮。

难不成，谎话说了一千遍就真的可以变成真理？

或许是凯的表情实在太过于露骨，让莉莉丝感觉他实在嘲笑自己。虽然事实如此，可问题是另外一个人，莉莉丝实在太过于忌惮了，就算她明知道古一也在嘲笑她，她还是选择无视，而是将一腔怒火宣泄到凯的头上。

踩在凯胸口的美足一用力。

咔嚓！

凯感觉自己的肋骨断了。

莉莉丝原本打算就这样踩死这个坏自己好事的混蛋，可下一刻，一个光圈突然出现在凯的身下，接着凯就消失了。莉莉丝脚下一空，差一点就要踩中那个光圈，可马上光圈就消失，只留下一丝丝火星飞散，莉莉丝的脚也踩在了地上。

抬头看去，凯身影从古一身边落了下来，正好被一个胖胖的华人给接住。

凯扯了扯嘴角，算是对接住自己的小胖子打了招呼。

那个华人小胖似乎并不知道凯的底细，所以非常友好的笑了笑，将凯扶到地上之后，还拍了拍凯的肩膀算是安慰他。毕竟谁碰到这种破事都不会好受。

凯摇了摇头，但还是谢过了小胖子的安慰。他抬起头看了看那些被法师们用法术捕捉的恶魔，没有说什么。以卡玛泰姬对恶魔的熟悉，他们应该有很多办法把那些恶魔从这些平民身体中驱逐出来，这轮不到凯来操心。

于是凯将自己的目光看向了桑德拉的尸身。

苦笑两声之后，凯踉跄的走到了桑德拉身边，有点颓废的坐了下来。她还是死了，而且死的毫无价值。

现在凯的心情非常矛盾，他一边怪自己不够果断，要是他能一开始就不顾及平民的伤亡，或许可以在仪式完成前破坏仪式，那么一切至少还能挽回，别的不说，至少凯利不用变成眼前这副样子。

另一方面，凯也在为自己杀死桑德拉而自责。他明明一开始是想要拯救她的，可到了最后，却是自己亲手杀死了她！

但不管怎么说，凯都失败了，而且大败亏输。

底线被破，一事无成！

……

另一边就没有凯这么沉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