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只得讪笑了几声,虞可娉又叹道:“蒋少爷,适才你说,是因何事反出菠莲宗来着?”
蒋韦神情闪烁,低声道:“是……是我弄丢了名册,被他们诬蔑叛教,这才引来了追杀。”
虞可娉蹙眉道:“什么名册如此紧要,竟引得这许多尊者三番五次来犯?”
蒋韦道:“名册上录了不少重要教徒,这些人在民间各有身份,一旦散布出去,那便一发不可收拾了,是以他们断不肯善罢。”
虞可娉道:“菠莲宗名册的事,我也略知一二,听说很多名册虚虚实实,上头录的不少都是化名、假名,这样一本东西,也值得这般多的尊者出手?而惩治一个反教的叛徒,更不必惊动堂堂护教罢?”
蒋韦支吾道:“这名册……这本名册十分特殊,乃是冷护教亲自保管的,因此这个……和一般名册大不寻常。”
虞可娉道:“你刚刚还说自己身为堂主,根本见不得护教,那么如此重要的东西,又怎会落到你的手中?”
蒋韦一时语塞,蒋四爷熟知侄儿秉性,见了他的神情,气的把桌子一拍,道:“好啊,原来你先前讲的都是谎话!你说!是不是你起了贪心,去偷了这么一本祸害来,倒把祸惹回家门来了!咱们蒋家没你这种不孝不实的子孙,你若不说实话,便趁早滚出村子,去到山外自生自灭罢!”
蒋韦“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口中哀道:“孩儿不敢相骗叔叔,前头说的句句都是实情,今日若将孩儿赶出,便十条命也都没了,还望叔叔留我在家中,护我周全。”
蒋四爷见到他的模样,心中愈发肯定他有所隐瞒,拿手点指蒋韦鼻梁,直气得说不出话来,虞可娉则摇头道:“蒋少爷,你这话未免天真了些,如今连菠莲宗护教都惊动了,他若再来,就凭你叔父的武功,加上庄里十来个庄客,可有丝毫胜算么?”
蒋韦如何不知叔父的斤两?只是自己无依无靠,出了这等大事,唯有寻这世上唯一至亲避难,他转过头来,双眼盯着叶氏兄弟,露出乞求之色,忽然伏下身去,咚咚咚磕起了响头。
叶氏兄弟虽然直率纯真,却不蠢笨,登时明白了他的用意,叶明道:“蒋老弟,适才你也看到了,咱哥俩和冷怀古交手虽不致吃亏,可要取胜也是万难,何况我俩总不能在你家里守护一生一世啊,日后他们若再上门,总是难以抵挡,依我之见,蒋老弟还是远走为上。”
蒋韦哭道:“他们神通广大,任我跑到天边也能找到,无处可逃,无处可逃了!”
蒋四爷叹气道:“孽畜!罢!罢!我蒋家一门,都陪着你一起扛这飞来横祸罢!”
他这话说的既悲壮又凄惨,蒋韦听了更增自责,眼泪止不住的下落,虞可娉道:“蒋少爷,我有一条出路,你要不要听?”
蒋韦听了赶忙转身,又要给她磕头,虞可娉拦道:“此事不能谢我,你要别人救你,须先自救,我来问你,你到底犯了何事,竟惹了菠莲宗护教亲自追杀?”
蒋韦听她又问起这事,一时天人交战,止住了哭声道:“若说出实情,便有法子救我?”
虞可娉知他心中防御只剩一线,道:“这是自然,冷怀古武功绝顶,我大哥其实并非敌手,但他为何落荒而逃,你可瞧出了么?”
蒋韦一脸愕然,其余众人也是一头雾水,虞可娉续道:“只因他心中有所忌惮,怕屋里有更厉害的强援,是以才不敢恋战,至于他怕的是谁,我也不知,两位叶大哥,你们知道吗?”
叶聪听出她话里有话,也自警觉了起来,道:“问我干么?我怎会知道!”
虞可娉却不再继续追问,转头又对蒋韦道:“蒋少爷,两位叶大哥自不能在此照护你一世,但你却可以追随他们呵,你去求求他们,到叶大哥的家中躲避时日,那伙邪人就不敢来犯了。”
叶氏兄弟面面相觑,虽不愿带此人回家,但若见死不救开口拒绝,实在有违侠义之道,一时不知该如何应答。蒋韦刚要继续求情,虞可娉却道:“蒋少爷,路已给你指明,但你若不说实话,这里仍无人能救你。”
蒋韦踌躇了良久,道:“我……我不敢说,此事若泄露出去,我不但死无全尸,更会饱受凌辱,死后也永世不得翻身!”
虞可娉笑道:“他们哪有这般厉害,能害你生生世世?你说出实话,两位叶大哥便带你回去,也就不用再怕他们,你叔父一家也能无恙。”
蒋韦知道再隐瞒下去已无可能,把心一横,道:“他们之所以非置我于死地不可,只因我……我……曾偷见过菠莲宗宗主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