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破空而出,直奔冷怀古的后心,冷怀古耳听风声不善,但觉这股劲道浑厚绵延,似乎暗含极大的内力,他不敢回身撩拨,只得侧身一矮躲将过去,就见一枚暗器从旁掠过,“咚”的一声没进院墙,竟将砖墙穿透,露出了一个鸽蛋大小的圆洞。
冷怀古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枚暗器疾劲超常,足见发送之人内功深厚,不在自己之下,怎地这荒山野村中,竟伏得如此高手?便在此时,一人从屋中窜出,将庄客跌在地的铁棍拾起,横在身前,原来正是娄之英。
冷怀古看清眼前青年的面容,眉头一皱,暗想适才的暗器绝非此人发出,屋里必然藏着更加厉害的高手,这时倒不忙对付叶氏兄弟,双手一背,冷笑道:“小子,关风那一掌居然打你不死,如今你还敢出来动武,背后可是仰仗着谁?”
娄之英道:“你这邪教一日不除,在下怎敢瞑目?我与你为敌,背后自是倚仗着全天下万千百姓!”
冷怀古心想此人当日重伤,如今捡回一条性命,武功就算没被废掉,也必大不如前,之所以如此有恃无恐,屋中必定还有深不可测的强援,看来只有三招两式将他打倒,才能逼那人现身,于是竖起铁笛,道:“人道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且看你福分究竟深浅如何!”起手一招“盘天甲子”中的池海闻涛,直刺而来。
娄之英见他这一招凌厉,不敢怠慢,忙横棍招架。冷怀古见他不闪不避,居然举棍硬接,也十分诧异,他笛子虽然短细,但灌注内力后,不亚于金刚岩石,满拟这一下必将铁棍磕飞,哪知两者相交,只觉犹如击中石柱,对方的力量竟不亚于己,这下大大出乎意料,忙收势站住,重新凝视眼前这个青年。
娄之英适才见他挺笛直刺,怕闪躲之后失了先手,索性硬起头皮催动内力,硬磕了这一下,实则心中十分忐忑,兵刃相交后,只觉虎口发麻,险些连铁棍也把握不住,急忙定了定心神,见对方脸现疑窦,知道善经的内功显出了威力,连这位武学大宗师也都震住了,不由得信心大增,将棍子一竖,斜指南方井宿星,竟是来自善经的怪异招式。
冷怀古见他不但内功无损,招数也十分古怪,更加坚信背后有高人指点,高声道:“何方神圣,在此消遣冷某,还不肯现身吗?”
他连叫数声,自是无人应答,娄之英道:“你们跑到这里装神弄鬼,反倒自己风声鹤唳,若世真有神明,哪里会让尔等邪人活到今日?”
冷怀古大怒,道:“朋友,你不出来,可别怪我下手无情!”心中打定主意,将铁笛舞动数圈,宛若一朵朵莲花,正是生平绝学“盘天甲子”,将娄之英笼罩在笛刺之中。他这招数是从天池派代代相传的“五十盘天剑”演化而来,自行改良增减,变为了六式,每式十招,凑成了甲子之数,再融汇天池快剑进去,端的厉害无比。娄之英见他招数奇快,果真是出手如电,瞧起来令人眼花缭乱,忙奋力挥动铁棍抵挡,可他初学善经未久,这是第一次拿来和绝顶高手对决,如何能够应付自如?几次都险些被对方戳中,总算冷怀古心中有所忌惮,六分用来对敌,还有四分则在警惕屋内的高人,生怕对方突然窜出突袭,否则若真全力施为,娄之英非脆败不可,饶是如此,他仍支撑的十分勉强,七八招中也还不一手,斗将下去,只怕再有十余招便要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