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怀古连施三招,竟都被他逃脱,心中一阵恼怒,知道这青年内力、招数都未至上乘,轻功却有独到之处,忙变掌为拳,又向娄之英打来,虽然只是一招,但这一拳迅捷至极,分别打向对方当阳、下关、云门、天突、步廊五处大穴,竟宛若同时发出五拳一般。原来这一招是冷怀古从天池一十三招快剑中自行演化而来,天池剑法本就以快著称,一剑使出往往有如同刺四五剑,冷怀古将其化作拳法,其理并无二致,虽不如出剑迅速,但拳带内力,比剑法又多了三分霸道。娄之英当日听他传授天池快剑口诀,此后与邵旭研习了半月,一见他这拳打出,便知不妙,电光火石之间,总算记得躲开头上的当阳、下关、前心的天突、步廊四处要穴,只肩胛处的云门穴避无可避,被一拳扫在左肩肩头,赶忙就势一滚,右手在地上一撑,翻身站了起来。
这一下翻滚十分狼狈,武学中人比武较量,极少用此近乎无赖的躲避之法,但娄之英情急拼命,哪里还顾及得了这许多,就听关风在旁拍手笑道:“四、五、六、七、,已到第招了,嘿嘿,这小子果然命大,冷护教,还有两招,盼你再接再厉、马到成功!”
冷怀古心中怒极,暗想我这一拳乃是一势化五势,明明只有一招,怎能无故算作五招?但这时若出言辩驳,极失颜面,是以打定了主意,要在剩余两招中拿下对方,想到此处双掌一挺,灌足了内力向娄之英拍去。
娄之英见这一掌并不迅捷,但掌力雄伟浑厚,先前两次和他交手,都不曾见他发出如此狠招,知道这一下非同小可,也跟着挥动双掌,却并不硬接,而是借着对方力道,脚下一点,斜着身子飘出五尺,躲过了这一掌之击。
冷怀古出掌缓慢,原也没想在这一招上取胜,而是要逼他背过身去,那时再要擒他便容易的多,此时如愿以偿,嘴角露出微笑,伸指戳向娄之英背心,道:“小子,便在这里了!”
眼见这一指就要戳中对方灵台穴,突然娄之英身子一转,又使出天池派楚怀璧那一手逆境绝技“管中窥豹”,只是他手中没有兵刃,只得以拳代剑。冷怀古心中暗笑道:“小子,你还想用这把戏唬人,我可再不会上当。”这一指仍直奔穴道而去。
本来娄之英这招管中窥豹就是偷学而来,徒有招式而无精髓,威力不如楚怀璧使出的百一,何况手中无剑,这一拳连碰到对头也难,可冷怀古就将点中穴道时,突然眼前一花,一个黑色暗器不知何时激射而出,直扑他的面门,冷怀古不及躲闪,忙屈指一弹,将那暗器打出两丈多远,生生嵌入了偏厦墙中,这一下虽未受伤,但也觉得手指微微发疼,定睛一看,嵌在墙里的竟是一枚黝黑铁球。
原来娄之英被掌力所逼,背身对着冷怀古,心中便感不妙,急忙从怀中摸出一只铁球,耳听后面风声不善,知道对方又出了凌厉招式,这下再万难躲过,于是依葫芦画瓢,又学着将楚怀璧的管中窥豹使出,只是这次手中攥着铁球,待这一拳打出,同时运起小弓射鸟,把铁球亦射了出来,这才躲过了穴道被点之劫。
关风哈哈大笑道:“十招已过,冷护教,不如就让关某下场伸练伸练,来试试这小子的斤两?”
冷怀古脸色铁青,情知自己并未发出十招,但他性高气傲,不愿多加分辨,向后退在一旁,冷笑道:“好啊,便看关先生几招之内能够取胜!”
他这话本来十分平常,但关风向来为人小气,以己度人下,自然以为他是在出言讥讽,心知哄骗旁人也就罢了,那刘车千也是学武出身,适才冷怀古明明只出了六招,自己若真的十招才能将娄之英拿下,反倒落了下乘,索性把头一甩,道:“关某不才,倒要另立军令状,便在五招之内,废了这黄毛小子,给刘大人拔去这眼中钉、肉中刺!”双腿一屈,轻飘飘落在娄之英身前。
娄之英深知关风和冷怀古在伯仲之间,但冷怀古出身名门正派,招数内功俱都光明正大、有迹可循,而关风则狠辣诡异,功夫颇有邪魔之味,相较起来,还是后者更难对付一些,他不敢有丝毫松懈,仍站成丁字,等着对手发难,关风笑道:“小子,上次在隆兴府,前有老匹夫关世族替你出头,后有孙家妖妇孙妙珍给你撑腰,几次都让你全身而退,今日可没这般运道了,五招之后,我看还有谁来帮你解围。”两臂一晃,使出悬台劈空手,第一招便使足了内力。
娄之英见他掌带风声,既快又狠,任自己如何施展轻功,也逃不脱掌力加身,唯有跟着出掌硬抗,但关风年长他三十多岁,自比他多出三十多年功力,若实接了这一掌,哪里还能再战?电光火石间,只得举臂一划,也打出一招三清开门,但却并不使老,而是借着对方掌力,奋力向斜后弹去。若是两人功夫相当,这一下借力闪避便十分平常,不过娄之英功力远低于关风,尽管斜着转身卸去了大半力道,但还有一小半无处可引,只能生生受着,这一下直被逼得胸中气血翻滚,险些闭过气去。
关风冷笑道:“好小子,果真奸滑得很,这招借力斜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