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的抽屉翻乱,做成飞贼偷盗的模样,刚想出门,一眼看到桌案的韩瓶,那是碧云亲手所制,纵然惹人怀疑,我也不愿让它待在这书房片刻,于是拿起将酒倒入院中,悄悄潜回房里睡觉。第二天官府的人过来查案,我假装一无所知,跟着娘亲一起痛哭了一场,本以为能这么神不知鬼不觉蒙混过关,可到头来仍是作法自毙,逃不出公道。虞小姐,究竟是哪里出了破绽,让你疑心到我头?”
虞可娉道:“你只翻乱书房一角,便恰是藏匿银票的所在,此举过于此地无银了,用刀柄打砸而非拔刀砍剁,那时我便疑心此案是柴保正的至亲所为,由此顺藤摸瓜、抽丝剥茧,终是查出了真相,只是苦于并无证据,只能冒险拿碧云小妹子试探,逼你认罪。”
柴止画叹道:“碧云妹子心思单纯,对这些事一无所知,若当众说出真相,她非羞愧的自寻短见不可。虞小姐、各位大人,不论给我治什么罪都好,请你们高抬贵手,莫让我这小妹子知道她的身世,柴某感激不尽。”说着俯下身来,给众人咚咚叩起了响头。
娄之英扶起他道:“碧云乃是无辜之人,娉妹说了替你周旋,便会倾力相帮。”柴止画见李孔目没说话,仍不肯起来,李孔目也有些于心不忍,道:“罢了罢了,我尽力而为便是。”众人出了二堂门房。
马于仁问明情由,第一句话便道:“既然真凶已经抓到,蒲罗拔大夫便可释放了罢?”
李孔目笑道:“马庄主对这番医念慈在慈,我又怎敢多有耽搁?”吩咐差役签字提人,将蒲罗拔放出。
蒲罗拔也知是眼前几人将自己救出,先跟虞可娉等施礼道谢,马于仁道:“神医,是非之地不好说话,咱们先回医馆再说。”起身和李孔目、宋巩等告辞。
那医馆学徒小秦哥见师父无恙而回,不禁喜极而泣,又听说虞可娉等是救师父的恩公,赶忙端茶递水的招呼。蒲罗拔知道众人求医心切,单刀直入问起了虞可娉病情,娄之英将前因后果俱都说了一遍,蒲罗拔见他颇通医理,忙问其师承,得知他是桃源观余仙门下后,双手交叉施礼道:“再世仲景的名头,我也曾听说过,娄英雄,令师如此威名,尚对小姐的病症无从下手,你千里迢迢来岭南求医,可也太高看老朽了。”
娄之英道:“天下医道无穷无尽,中土的法子不灵,或许西方有什么秘法,能救娉妹,还望神医诊断。”
蒲罗拔点了点头,拿出一支药箱,取出三根金针,又将一个香囊破开,倒出粉末和水调了,将金针浸in其中,过了一会,取出针来,在虞可娉额顶的星穴、两肩的巨骨穴各施了三下,娄之英见他所用的金针、施针的手法都和中土大不相同,心中升起了一丝希望,只盼能听他说出有救二字。约莫一炷香功夫,虞可娉额头大汗淋漓,印堂中隐隐现出一根紫线,众人不知是吉是凶,都盯着蒲罗拔来看,只见蒲罗拔摇了摇头,叹道:“老朽无能,治不了小姐的伤症。”
娄之英如坠雾中,隔了好一会才清醒过来,急道:“神医,你再想别的法子试试。”
蒲罗拔道:“非是我不全力施为,小姐所受的内伤来自中土武功,大食与中土远隔万里,西方的法子毫无用处,还请娄英雄见谅。”
娄之英一跤跌坐在椅,半晌说不出话来,蒲罗拔见他委顿,又道:“中土内力所造的伤症,还需中土的法子来医,贵国地员辽阔,能人辈出,娄英雄也无需气馁。”
马于仁也很是失望,接口道:“连再世仲景这等当世名医都束手无策,还哪里能找到什么能人?”
蒲罗拔道:“当世无人能治,不表前人没有秘方,贵国医道盛行千年,马庄主又怎知没什么名家典籍,可解小姐的伤症?”
娄之英听他话里有话,忙问端倪,蒲罗拔道:“其实我到贵国,并非心血来潮,我的恩师阿卜杜勒,早年曾在花剌子模见过一位中土高人,那人天纵奇才,医道一途也是登峰造极,恩师和他相交月余,越谈越是钦佩。临别之时,那人说他著有一部医书,里头包罗万象,世间任有什么疑难杂症,书都能化解,可惜这次没带在身,待下次得便,二人相聚时,再拿出来观看。
其实那人不过随口一说,但恩师却将此书记在心头,从此茶思饭想,抹之不去。他本欲到中土拜会那人,可一来路途遥远,二来他老人家年岁已高,遂只能作罢。后来恩师郁郁而终,临了之时,曾留遗言于我,盼我能远渡中土,找寻那部医书,是以我随着商队来到岭南,本打算一展拳脚,遂了恩师心愿,可中土之大,超乎预想,我来贵国二十余年,只到过中原两次,后来死了心思,专心留在博罗郡居住,这一生都不做他想了。娄英雄,你武功卓绝,又兼年富力强,何不去找到这本医书,来治小姐的伤症?”
众人听说还有这样一段典故,都暗暗称奇,娄之英精神一震,问道:“请神医明示,那部医书叫做什么?”
蒲罗拔清了清喉咙,正声道:“恩师告诉我说,那部医书,名字唤作《善经